一众人皆腹诽他当真是个没骨头的软蛋,这小娘子瞎了眼寻得这么个窝囊废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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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风胜雪被带到了王福文别院的一间房内。从麻袋里钻出的他一眼便看到了迫不及待的老色鬼。
王福文正欲上去撕扯“小娘子”的衣服,却见紧锁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走进了一个儒雅俊朗的青年。他顿时大惊道:“有刺客!”
一旁的“小娘子”已经脱下衣裙,抹去脂粉,恢复了男儿姿态。他调侃道:“老爷说笑了,他是我的『夫君』,可不是什么刺客。”
王福文看着变成男儿郎的风胜雪,满脸不可置信:“你!你是男人!你们。。。”
这下他如何不明白自己是上了人家的套,别院的护卫恐怕已经被那破门而入的青年料理了。
看着满脸戏谑笑意的二人,他知道今日自己栽了。
但他却并不如何害怕,他以为对方所图不过钱财,要多少给他们便是。
只要自己活着,只要他还是这豫州的药材寡头,便不愁银子赚不回来。
“今日王某认栽,二位好汉尽管开价吧!”
江听涛看到从容不迫的王福文,脸上笑意更浓:“这价可有些高啊!就怕王老爷舍不得!”
王福文轻蔑一笑:“哦?还有王某给不起的价?你尽管说!”
“如此豪爽,足见王老爷底气之足,家资之巨。就是不知老爷这些钱财是啃噬了多少百姓的骨血得来!今日我兄弟二人非是图财,而是要你的狗命!”
风胜雪再也沉不住气,一阵咆哮震得王福文双耳轰鸣。
王福文再也不复老神在在的模样,惊慌道:“你们到底是谁?”
“你不是遣那林海伙同森罗宫贲虎追杀吾吗?如今却识不得吾?”
看着眼前折扇轻摇的翩翩青年,王福文惊讶道:“你是江听涛!他们二人合力竟杀你不死!”
“欸!王老爷不该思考吾如何不死,当下紧要的是你想要死在谁手上?决断吧!”
不是死在谁手里的问题,问题是王福文不想死,这种问题让他如何回答?
风胜雪见他沉默便主动提议:“我看老爷不如选我,休看我那兄长儒雅斯文,其实他凶残狠毒,面善心恶说的就是他。若是你选他,恐怕你的死状会很凄惨,想您体面了一辈子,横不能最后一遭晚节不保吧?”
江听涛反驳道:“面善心恶?此言差矣,和贤弟比起来我不过相貌平平,而且我心地也善良得很哩!”
而后又看向王福文抖如筛糠的肥胖身体:“王老爷可休要听吾弟胡言,他年幼浅薄,经验不足,恐怕一下杀你不死反倒让你多受折磨。吾则不同,你这般猪狗吾杀得多了,经验老道的很呐!”
王福文此刻吓得屎尿横流,再不复往日风度,他知道若是江听涛要杀他便再无回转的余地,也不向他讨饶,而是跪着爬到风胜雪面前,双手扯着他的衣摆劝说道:“小兄弟,他与我有旧怨,可为你我确是素不相识啊?你才这点年纪,造了杀孽可是要背一辈子的啊!若是今日救我一命那便是大大的功德。”
少年只是冷喝:“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
而后只见寒光一闪,王福文两只肥手齐齐落地。
风胜雪眼疾手快,不待他出杀猪动静便点了他的哑穴。
人在垂死之时往往能爆出惊人的潜力,哪怕王福文双手俱断鲜血横流,痛得浑身冷汗,他还是顽强的拖着肥胖的身躯往屋外跑去。
只不过一只脚刚踏出门外便摔倒在地,原来是被江听涛甩出的铁扇削去了一足。
江听涛很贴心的封住他七大要穴替他止血,不让他昏死过去。
然后再折磨了他半个时辰后将出气多进气少的一团烂肉扔在了风胜雪面前,示意他将其了账。
看着王福文的惨状,风胜雪心里有些怵,毕竟是一个未满十三岁的孩子。
他能将自己认定的恶人折断手脚或者废去武功,可杀人这种事从内心还是有些抗拒。
看着迟迟不愿动手的少年,江听涛也不着急,而是问道:“胜雪可是下不了手?人总是要迈出这一步,只要我们的心内还有正义和善良,那么杀人就不是罪过。我等之所以要取他狗命,那是因为他万般该死却还活着,而且活的比许多人都要好。”
“嘶!呼!嘶!呼!嘶!呼!……”
风胜雪深呼吸好多次后,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咬牙说道:“也罢!世间若无判官在,我便拔刀成阎王!”
话毕,猛挥宝刀斩下王福文那颗硕大猪头。
初尝杀人滋味的少年并没有惊慌后怕或者自责的情绪,而是苦恼于日后该怎么跟母亲“汇报”。
风胜雪对母亲向来不瞒着任何事情,杀人这等大事自然也会如数禀报,他有些担心母亲知道自己杀了人会不痛快,毕竟在母亲的心中他是如白月光一般纯洁美好的存在,犹胜寒冬的飘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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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万万里,余生路漫漫,天下无不散之宴。
江听涛不可能一直陪着风胜雪,人总是要学会独自成长,二人又相伴月余之后终究是分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