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德兴面对责难却调笑道:“交代?后生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只说我认得你的祖师,没说不肏你的师妹啊!”
季青临起先一直忍耐对方无理,好不容易得知对方和剑宗颇有渊源,想着他只要口头道歉此事就翻篇了。
岂料这老怪如此枉顾人情,还要对他师妹不轨。
这下可给他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甚至心中怪罪起三位师祖结交的什么狗屁货色。
他季青临也不是泥捏的,若非顾忌二位师妹早就拼命了。
现下对方丝毫不留余地,他当机立断点了崔莺穴道,而后对宋采薇说道:“带她先走。”
宋采薇料不到事态会如此展,说得好好的又要剑拔弩张,甚至师兄要留下来断后。
她拔剑与季青临并立,说道:“据我所知,剑宗没有抛弃门人的传统,从来没有。”
季青临见师妹要与他共同抗敌,当下咬牙恨声道:“我以席子弟的名义命令你,带她离开!”
见师妹仍是无动于衷,甚至要解开崔莺的穴道,季青临哀叹一声,似是被抽空了浑身力气。
他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这老狗的目标是莺儿和你,你们在这里才是让他称心如意,反而我是最安全的一个,一会我和他交起手来,他想的一定是绕过我追你们,而不是费力将我打伤打死,所以你一定要带着师妹快跑,知道吗?”
苦口婆心之下,终于令宋采薇明白利害关系,她当即背负崔莺上马远离此处,她含着泪水在心中为师兄祈祷,期望他能平安无事。
眼见猎物远遁,吴德兴一改老神在在模样,一个闪身越过季青临就欲追赶。
然凛冽剑锋逼得他身形一阻,当即动了真火,神出鬼没一腿直踹季青临心窝,虽然已经及时举臂格挡,但余劲如山岳倾倒将其击飞五丈开外。
“哼!不识好歹的东西!”撂下一句冷哼,吴德兴头也不回向前追去,忽闻脑后劲风急,侧一让,余光中是青年佩剑的剑鞘掠过。
再回只见那青年杵着剑,艰难起身,他的眼中是怒火更是杀意。
吴德兴再三被这青年坏事,此刻气极反笑问道:“你年纪轻轻,这么急着送死?”
季青临杵剑伫立,狼狈却不失风采,他眼中杀意消散,仅存的是视死如归的决绝,他骗了师妹,他从一开始就打算用性命拖延。
“剑宗三代席弟子,耀星剑——季青临在此斩妖除魔,护门人不危,捍师门威严!”
赌咒之后,季青临冷剑横指吴德兴,喝问道:“老狗可敢报上名号?”
“名号还是算了,老夫今日不打算杀你,若告诉你名号岂不坏了前半生的美名?”
季青临料不到这下贱的老怪还颇为爱惜声誉,料想当初三位师祖就是识人不明才会与其结交,当真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杀我?老狗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
语出人动,方才挨了一脚差点闭过气去,言语周旋间已经通畅许多,他当即几个闪烁拦在吴德兴身前。
“念你是旧交传人,本不想伤你,那女娃我也是打算用过就还你们,为什么非要咄咄逼人?哎!”
轻叹落下,但见吴德兴踏步飞身,好似龙腾悬空,下一瞬再化一道惊雷落地,劈得方圆十丈地陷开裂、四周草木枝断叶落满目疮痍。
季青临及时抽身而退,劲力爆时他身处对方攻击范围边缘,鼓起生平勇力奋命运功抵抗。
然即便如此,也压不住被余波溅射的伤势,一口鲜红呕了满地。
虽是心惊于老怪脚下力道,季青临面上仍无丝毫退意,挑衅似的调侃道:“这就是你的全力?想要吓住我,期望我知难而退?也不过尔尔!”
吴德兴闻言双眼微眯,上下眼皮颤抖,想是被气得不轻。
反观季青临一改守势,手中剑一化七,七化四十九,四十九再化三百四十三,正是看家本领——三十三天剑!
三百余道蓝光裹挟凌冽剑芒将吴德兴围了个水泄不通,吴德兴初时一怔,应是第一次见识这等奥妙剑法。
然在绝对的根基压制下,任何华丽技巧只是花招。
只见他催动雄浑内劲灌输双腿抗敌,弹、截、劈、挂,或膝击或旋撩,一连也不知道连出多少次腿,快到只余残影,二十几息功夫就将漫天蓝星击散,事毕后连粗气都不曾喘上一口。
吴德兴脚步不停走向季青临,边问道:“还有别的把戏吗?”
“还有!”
“哦?”
“老子的命!”
宋采薇这边背负着师妹策马狂奔,心中再不舍也知道当下周全自己才对得起师兄一副苦心。
疾驰中,忽而迎面出现一人,她勒马不及,眼看就要撞上去,当即吓得她紧闭双眼,不忍直视接下来的血腥画面。
然意料中的撞击声没有传来,那人就好似幽灵般,直接穿过了他们,马儿遭此一惊也止步不前。
再回原来是一个老人,粗布麻衣蹬着一双草鞋,一幅随处可见的老农模样,他也在回头打量她们。
老农瞄了两眼便不再停留,继续行路。
然令二女诧异的是这里老农分明一步一步慢慢迈着脚,可为何只盯着他看了几个眨眼的时间他竟已远去百丈?
宋采薇瞬间明悟,这恐是山野间不出世的绝顶高手,她甚至有种可笑的直觉,此人不在自家剑仙师叔之下。
于是乎她立即勒马掉头边追赶便喊叫:“前辈请留步,请救我师兄一命!他日剑宗必有重谢。”
“嗯?”
一声“嗯”几乎在二女耳边出现,下一瞬她们所乘骏马再一次穿过老农,老农此刻好整以暇的站在她们身后,和他们之间的方向调了个儿。
这下说老农是神仙二女也认了,从呼喊到他回应再到他出现马前,最后站在她们身后,直线百丈距离几乎瞬息便至,清诗师叔也未必能够做到吧?
她们如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