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查案路过,特来向韦大人请教。"许延年行礼道。
徐景松眉头微皱:"什么案子这么急?非要深夜"
"哎,景松兄,"韦挺打断他,"贤侄这是尽忠职守,该嘉奖才是!"他转向许延年,"来,坐下说。要问什么?"
许延年没有坐:"下官想请教韦大人,可认识德隆商号的东家?"
"德隆商号?"韦挺捋了捋胡须,"有些印象,好像与工部有些生意往来?"
"正是。下官查到这商号在剑南道经营药材生意,而韦大人曾任剑南道巡察使"
"那是五年前的事了。"韦挺摆摆手,"剑南道商号多如牛毛,我哪记得过来。"
许延年不动声色:"那韦大人可听说过雪上一枝蒿?"
韦挺手中的茶盏微微一晃:"这是什么?"
"一种药材,产自剑南道深山。"
"哦"韦挺恍然,"我对药材一窍不通,你得去问太医署的人。"
徐景松突然插话:"延年,你查的什么案子?怎么扯到药材上了?"
许延年简单解释了金玉轩命案和周焕之死,隐去了并蒂莲金镯和宫中的部分。徐景松听完,脸色变得异常严肃。
"韦兄,"他转向韦挺,"我记得你妹夫好像在剑南道任职?"
韦挺笑容僵了一瞬:"是,在益州都督府当个闲差。"
许延年敏锐地注意到韦挺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腕上的佛珠,度比刚才快了许多。
"韦大人,"他忽然问,"您可认识工部赵明德?"
"认识,但不熟。"韦挺放下茶盏,"听说他贪墨被流放了?罪有应得!"
"他与德隆商号关系密切。"
"是吗?"韦挺一脸惊讶,"这我倒不知道。"
许延年不再追问,转而道:"打扰二位大人雅兴,下官告退。"
徐景松起身:"我送你。"
父子二人走到院中,徐景松压低声音:"你到底在查什么?"
"普通命案。"许延年淡淡道。
"普通命案会查到韦挺头上?"徐景松厉声道,"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许延年直视父亲的眼睛:"儿子只知道秉公执法。"
"你"徐景松深吸一口气,"罢了。记住,明日回家一趟,我有话对你说。"
许延年点头:"儿子告退。"
离开韦府,许义牵着马凑过来:"大人,有现吗?"
许延年翻身上马:"韦挺在说谎。"
"怎么说?"
"他右手拇指一直在搓佛珠,这是他说谎时的习惯。"许延年冷笑,"我十岁时就现了。"
许义恍然大悟:"难怪大人突然提起赵明德"
"回大理寺。"许延年一夹马腹,"明日一早,我要提审刘三。"
夜色如墨,许延年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长街尽头。他不知道的是,韦府书房里,徐景松和韦挺正对坐无言,面前的棋盘上,黑子白子纠缠在一起,如同他们复杂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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