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我忽然想起了已经落入牢狱的父亲,我无法再去将所有的罪行归揽于童阿姨,如果上苍问罪,就让我承担一半吧。
“对不起……”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妈妈松开我,瞪着我说道:“她做过的那些事,岂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够抵消的?孩子,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能够让你枉顾亲情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
“我没有做……”
妈妈忽然挥手拍响桌子,她站起来看向阳台外,浑身充满着杀意。
“童叶,无论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一定会找到你扒了你皮抽了你的筋!”
“不要……”我嘶哑着恳求道,我相信如今的妈妈有这个能力做到她所说的,可我无法接受它的生。
“不要?”妈妈眉头一挑:“为什么?那个女人在你心中有这么重要?你们是不是已经做过了越界的事情?”
我咬着嘴唇拼命摇头。
“好啊……好啊!”妈妈气得娇颤抖:“我还是低估了你……低估了那个女人,她毁了我还不算,连我的儿子也要毁掉吗?”
“她没有……是我心甘情愿的……”
“你才多大呀……你被她灌了迷魂汤……你已经不是个正常人了……”
妈妈抬头悲诉:“老天爷!我石望舒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受这么多的苦?”
名作痛苦的无声泪水从她眼角滑落。
没有人能够真正的感同身受,哪怕她是我的妈妈,我无法体会她内心究竟有多么的难受,也无法猜测她对童阿姨的恨意有多深。
也许她也恨我吧,只不过我是她的儿子,她对我恨只能转变为满腔的悲愤,这天过后,妈妈就没有再回到她的家,打给了我一笔生活费让我自生自灭。
一直到了期末结束,我才在百般聊赖中想起了曾经的一位朋友-他也是妈妈对付童阿姨的一枚棋子。
我记得他是童身边的奸细,如今童已倒台,那他在干什么呢?想着想着,我来到了他曾经待过的歌厅。
歌厅还是那个歌厅,就连门牌都没有变化,只是曾经站在门口对客厅说欢迎光临的小喽啰如今已变为了歌厅的总经理。
娄伟替我倒上了一杯酒,说道:“阿柏,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再见了我呢。”
我看着有些陌生的好朋友,我微苦一笑,其实应该为他的成功而感到高兴的,但是一想到这都是他们战胜童阿姨得到的战利品,心底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伟哥,你当上总经理有多久了?”
“刚满三个月。”
“感觉怎么样?”
娄伟端起酒杯,脸上溢出复杂的笑容:“实话说,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快乐。”
和娄伟浅聊了几句,也许是长时间未见面了,竟然有一种陌生感,我便没有和他过多寒暄,问出了我此行想要了解的事情。
“现在这家歌厅的老板是谁?张钱宇还是我妈妈?”
娄伟看了眼包间门口后说道:“张总。”
“那……现在苏州的大哥已经变成了张总吗?”
娄伟摇摇头:“现在已经没有所谓的大哥了,自从哥垮台后,没有人敢在明面上做地下生意。”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我担心的一幕并没有出现,我害怕妈妈走上童阿姨的老路。
娄伟瞧了我一会说道:“至于哥遗留下来的部分产业,是张总拍卖下来后分给了当时跟着她的几人。”
“张总……”我喃喃自语了一声:“好威风的称呼。”
“什么?”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