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鼎嗡鸣着将剑鞘吸入鼎腹,云纹骤然亮如赤星,鼎身却开始结出冰壳。
“该死!这剑鞘和鼎在互相吞噬!”
沐云澈被暗流卷向水面时,瞥见林晚的药锄柄上浮现青丘狐纹,与剑鞘血槽的纹路竟有七分相似。
“林晚,你药锄上的纹路。。。”
“先出去再说!”林晚的声音带着少见的急促。
“咳咳。。。”
沐云澈趴在冰面上咳出带冰渣的血,废鼎沉在脚边,剑鞘斜插在鼎腹,冰火双气在鼎身拉锯,蒸腾的雾气里不时闪过剑影。
林晚浮出水面时,发梢挂着银亮的蛊虫卵,她甩出个鱼皮囊。
“潭底有三百具沉棺,每具都缺了剑鞘。这些剑鞘恐怕都和镇压之物有关。”
沐云澈摸向鼎腹的剑鞘,指尖突然刺痛,鞘身血槽纹渗出暗红液体,遇风凝结成冰。
鼎耳云纹开始逆向旋转,将冰晶绞成齑粉吸入鼎中。
“这剑鞘在主动攻击鼎灵!”
沐云澈按住丹田,面色骤变,冰髓药效在消退,地火剑丸的灼痛卷土重来,他踉跄着扑向废鼎,剑鞘柄端正好抵住心口。
“以血饲鞘!”
林晚的药锄劈碎袭来的冰锥。
“赌一把!”
沐云澈咬破舌尖,血珠溅在剑鞘吞口处,鞘身突然暴长三尺,将废鼎挑上半空,鼎与鞘在月下相击,清越的铮鸣声惊起寒鸦无数。
“接住!”
林晚抛来的《寒髓剑诀》被剑气掀飞。沐云澈凌空抓向书卷时,剑鞘突然调转方向刺向他咽喉。
“小心!”林晚失声喊道。
千钧一发之际,废鼎及时横撞,鼎耳卡住鞘身,冰火交击炸开的气浪将他掀翻在地。
潭面冰层彻底崩碎,沐云澈看着沉入水底的剑鞘,掌心残留的刺痛感逐渐消退。
废鼎静静躺在脚边,鼎腹云纹多出几道冰裂痕,裂纹走势竟与《寒髓剑诀》的起手式暗合。
“剑鞘在吞吃鼎灵。寒潭每月朔望潮涌,下次涨潮前必须找到镇住剑鞘的办法。否则等它彻底吞噬鼎灵,后果不堪设想。”
破空声打断了她的话。孙长老的藤杖钉入冰面,杖头避水珠炸开的涟漪里,十二名执法弟子结成剑阵。
“私闯禁地,窃取镇器!拿下!今日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沐云澈抓起废鼎掷向剑阵,冷笑道:“孙长老,你们在丹房炼制蛊虫的勾当,我迟早要公之于众!”
鼎身云纹遇剑气暴涨,竟将阵型冲开缺口。
林晚的药锄勾住冰缝,借力将他甩向暗河入口。
“巽位生门,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暗河水道比三日前更狭窄,沐云澈的后背擦过岩壁蛊虫卵,黏液腐蚀衣料的滋滋声混着追兵的叫骂在洞中回荡。
废鼎在怀中发烫,鼎腹裂纹渗出银浆,遇水凝成细小的剑形冰晶。
“左转!后面的阵法要启动了!”
沐云澈猛蹬岩壁转向岔道。前方突然出现微光,出口处的冰帘被日光染成淡金。
他破水而出的瞬间,怀中废鼎突然清鸣,鼎耳云纹将最后一丝寒潭精气吸尽。
回头望去,暗河入口处传来阵阵轰鸣,孙长老的怒吼声逐渐被水流声吞没。
玄丹阁,演武场。
沐云澈的粗麻衣襟凝着霜,昨夜寒潭疗伤留下的寒气在经络里游走,每走一步都像踩着针尖。
擂台对面的柳莺正在保养暗器,她抬眼瞥向沐云澈,说道:“听说师弟昨夜在丹房闹得不小?”
“第二轮,沐云澈对阵柳莺!”
铜锣声未落,柳莺的袖口已绽开三朵银花。
毒针破空的锐响被风声掩盖,沐云澈的靴跟碾碎青砖上的薄冰,冰屑扬起形成天然屏障。
毒针钉入冰幕的刹那,他摸出霜剑丹捏碎,寒气凝成冰盾挡住后发三枚透骨钉,冷笑道:“柳师姐这偷袭的手段,倒是和吴执事一脉相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