侬智高微微一笑,又走到杨八姐面前,也是一番仔细的打量。
杨八姐只是垂着头,不敢仰面正视。
最后,他才走到杨排风面前。
“叛贼,你瞅什么?姑奶奶的身子,岂是你这种下三滥的贼人瞧的!”杨排风却无丝毫惧意,挺胸擡头,怒视着侬智高道。
侬智高不由地噗嗤一笑,赞道:“好一个刚烈的丫头!身陷囹圄,却无一丝卑下之色,果然不愧为杨家巾帼!”
听到侬智高对杨排风的赞扬,穆桂英和杨八姐更加羞愧,几乎将自己的下巴抵到了胸口上去。
相比杨排风来说,她们的任何表现行为,实在是愧对朝廷,愧对自己的身份。
阿侬道:“皇帝,这丫头刚刚被侬平、侬亮兄弟二人擒获,野性未驯,出言不逊,也是情理之中。哀家擅自做主,已将她赏赐给了他们兄弟二人,还望皇帝莫要见怪!”
侬智高点点头道:“朕岂敢怪咎母后?”
阿侬又道:“黄丞相毛遂自荐,留在昆仑关戍守,不能前来与陛下相见,其忠可表日月。哀家已许下诺言,待退了宋军,将元帅穆桂英赏赐给他。”
侬智高道:“朕也听说过一些丞相的旧事,当初若非杨家从中作梗,他早已高中进士,位列朝堂了。不过也亏得是杨宗保和穆桂英两人,没了他们,朕恐怕还得不到像丞相这样的左臂右膀!将穆桂英赏赐给丞相,更是应当!”
阿侬又道:“这杨八姐哀家留着自有用处,还请皇帝赏赐!”
侬智高道:“这几个女俘,都是母后擒来的,悉听母后落,不必再向朕请示了!”
正在此时,忽然听到一阵辚辚的车辙之声,从僮军的队伍中,拉出两辆囚车来。
囚车里关押着的,正是焦廷贵、孟定国两员宋将。
从昆仑关返回邕州的一路之上,他们走在前头,穆桂英等人走在后头,因此也没能碰到面。
此时再见元帅和八姑奶奶等人,比起刚刚出之时,更加屈辱难堪,无名之火在心中陡然而升,朝着侬智高和阿侬等人破口大骂。
侬智高蹙眉道:“这两人好生聒噪!来人,拔了他们的舌头!”
“皇帝,不可!”阿侬急忙制止道,“这两人也算得上是宋军中的上将,留着他们的眼,留着他们的嘴,哀家还自有妙用!”说罢,便凑到南天子的身前,轻轻地耳语了几句。
侬智高边听边不住地点头:“母后果真妙计!”
就在母子二人说话间,侬智光兄弟三人也已趋步上前,跪倒在地,口呼万岁道:“臣叩见皇兄,祝愿皇兄永镇南天,一统中原!”
侬智高大喜,急忙令三人平身。
等三人起来,侬智高又对侬智光道:“三弟,你在桂州城里迎娶的那个宋军小媳妇,还不赶紧唤出来让朕瞧瞧?”
侬智光不敢有违,急忙令人将杨金花押了出来。
手握着穆桂英的性命,侬智光不怕她兴风作浪,冲撞二哥的圣驾,因此也不给杨金花绳索加身,只是由几名武士押着,推到侬智高的面前,责令她跪在南天子的面前。
杨金花无心叩拜,转过头就见三具屈辱的肉体,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和八姑奶奶受辱,却无能为力,暗暗自责不孝,泪水早已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侬智高见她一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模样,也不责备于她,只是赞道:“果真是个出挑的美人儿!还是三弟好艳福!如此一来,倒也省下了母后和为兄费心做媒了!”
侬智光笑道:“二哥,杨家将北伐西征,阵上招亲之事,屡见不鲜。却是万万想不到,今日杨家的女儿,竟也让我大南国给招了过来,哈哈!”
众皆大笑。
侬智高又催促道:“天色已是不早,还请母后和诸位将军入城,待朕为各位接风洗尘!”
不料,阿侬又制止道:“皇帝,入城之前,待哀家为这几位女将打点一番!”
说罢,一招手,就见杨梅带着几十名兵丁,推着几个“大”字型的木架子过来。
这些木架子皆是用粗实的木柱制成,均有手臂般粗细,搭建出手脚张开的人形,样子也与人一般大小。
张开的木腿地下,按着一层厚木板,木板之下,四个角上装着轮子。
在木板前端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铁环,铁环与铁链相连。
两条铁链拧成一股,前头有人拉着,便可使整个架子滑动起来。
在杨梅的指使下,几名僮军上前,将穆桂英、杨八姐、杨排风三名女将从项圈里放了出来,又捉到架子上,松开她们的双臂,用绳子将她们的手脚依着那“大”字型的木架一一捆绑起来。
只一会儿工夫,三人已被捆绑停当,身子也张开成了大字,周身的任何隐秘之处,皆暴露无遗。
“皇帝,想必此时整个邕州的百姓,都夹道等候。不如趁此机会,让他们瞧瞧我大南国的战果,也可起到警示天下的作用!”阿侬道。
侬智高岂有相拒之理,道:“母后说得极是!”
谁知把女将捆成这副模样,阿侬依然不肯罢休。
只见她又令人取出几件物什来,俱是男人阳具的模样,却是牛皮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