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打印了两份资料,分别是小泉的家庭情况和池田锐的家庭情况。
“这。。。。。。感觉不是我需要的线索。”黑崎快速扫过,很快就没了刚刚的精神,神色无趣地坐下。
平盛龙也有同样的感觉,但他是刑警出身,有这样的直觉不出奇,黑崎又是哪来的这么敏锐的判断?
这也是怪谈思维?
“一眼就能看出来问题,你看:池田锐,孤儿院长大,靠着学习优异成功当上名校教师。”
“离异,被控诉家暴离婚,最后以净身出户换取了谅解。还因此才被原校解雇,来到驹込学院。”
“但池田锐一直有资助孤儿院和养老院的行为,并且投入了大量义工时间。。。。。。我不觉得一个这么有耐心的人,会做出家暴的行为。你非要说个例和可能性的话,那必然有,但不具备统计学意义。”
“巧合的是,就在离婚的半年前,池田锐照顾的一位养老院孤寡老人将全部遗产捐赠给他,那是一笔哪怕经过近五成遗产税扣除之后都不算小的数目。”
“接着女方离婚不到一个月跟这个做生意的小泉广之结婚,呵呵,你说巧不巧,小泉广之的妻子也在女方离婚不久前才刚病死。”
“更巧合的是,他们住在新宿区,却把孩子安排到池田锐所在的驹込学院。。。。。。啧啧,他们是真不知道池田锐在这学校教书,还是准备用孩子做什么?”
“这么多巧合加起来,里面腻味太重了,都是人心的苟且,对我们这起案件没什么帮助。”
平盛龙轻轻摇头:“直觉必须辅以凭据,过于依赖直觉,最后只会栽倒在其中。”
“我又不用探案,对付怪谈靠的就是怪谈思维,直觉甚至优于逻辑。”黑崎点了点脑袋。
平盛龙没再管他,自己拿着资料,先去安排人布置审讯室。
没一会,几人就被分别带入了审讯室和普通问询室。
“小泉太太,你是出于什么理由指认池田锐是杀害你儿子小泉佳一的凶手。”
“不,我。。。我当时只是见到他之后太激动,情绪一下子崩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请放了我丈夫吧!他只是太过伤心了呜呜。。。。。。”
小泉太太一副很不安的模样,表现得很可怜,擦眼泪的时候,小臂的衣袖恰当露出了一抹淤青。
对坐的两个警员看到了,皱起眉头,追问:“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小泉太太顿时慌张地用另一只手遮掩衣袖,却把那只手的伤口也不小心暴露了出来。
“没、没,我,我不小心弄到的,我的问题,我的问题。。。。。。”
警员对视一眼,暂时没有追问,默默记录下来。
“小泉先生,你当时为什么会在记者群当中,你提前准备了凶器,是否早就认定了池田锐是杀害你儿子的凶手?”
“他就是报复!把对我妻子的恨意报复到了我的孩子身上!他是无辜的、无辜的,该死,我只恨没有杀了他!”
小泉广之扯着被锁住的双手,脸色涨红,语气中是难掩的怒气。
“他为什么要报复?”
“因为。。。。。。因为——总之就是他干的!肯定是他,只有他!”
小泉本就涨红的脸更加赤红,但怒意并没有减弱,越发激动,颈脖处的纹身都随着他的咆哮而扭曲。
警员皱眉地看着小泉广之这么一副不配合的模样,表情渐冷。
“池田老师,对于小泉太太的指控,你有什么想说的?”
“。。。。。。当晚,我在家,我家里有24小时监视器可以证明。”
池田锐的状态很沉稳,双手平放,眼睛直直看着铝合金的桌面。
单向玻璃后面的观察室,平盛龙挪动麦克风到嘴边。
“问他,为什么会在家里安装全天候的监视器。”
“池田老师,你安装监视器的目的是防贼吗?”审讯室的警员稍微减少了句式的逼迫性
听到在这个问题,池田锐身体稍稍紧绷,本就浑厚的气势更显压迫,让负责问话的两位警员忍不住吞了口唾液,身体坐直,做好了随时制敌的准备。
“我。。。怀疑自己有精神分裂。”
最终,池田锐重重呼出一口气,不是很情愿地道出了原因。
精神分裂?
“理由,他资料上并没有精神病史。”平盛龙转头看向高木纱良,“去查查,他有没有去过相关医院,他的家族有没有相关病史。”
警员悄悄吸了口气平复刚刚被稍微被吓到的心情,轻咳两声:“我们看过你的资料,你并没有精神病史,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自我怀疑?是生活中的哪方面暴露出来的吗?”
“那你们应该知道我和前妻是因为家暴离婚的。”池田并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但他也不想给警方落下什么怀疑痕迹。
“嗯,六年前的事情。”
“但我对家暴她的事情没有记忆,而且那段时间容易精神恍惚,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