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并不是上朝之日,按照大周朝的规矩,百官每三日便要上一次早朝,京兆府尹崔一平本来心情不错。
这些年他这个京兆府尹当得苦啊……
管理都城和管理一般县城可不一样,都城都是什么人?
总有些人罪恶滔天,却抓不得,甚至还要捧着,而这里面最让他头疼的就是厉宁了。
大周朝第一纨绔,却偏偏靠山硬到顶了。
百姓拿厉宁没办法,只能骂他这个父母官不作为,毫不夸张地说,厉宁就是他官途的污点。
如今厉宁终于消停了。
可惜他还不知道厉宁又回来了。
而崔一平一共两个污点,另一个就是他那个同样不争气的儿子了。
唯一令崔一平欣慰的是,自己那个儿子和三皇孙走得很近。
三皇孙虽然是所有皇孙里最不务正业的,但是却极讨当今陛下喜欢。
只要搭上了这一枝,那至少能保证家族无忧。
“老爷,不好了!厉宁绑着少爷去衙门告状了!”
“你说谁?”崔一平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管家:“绑着谁?”
“厉宁绑着少爷。”
天塌了!
崔一平只觉得两眼一黑。
“快!去衙门!”
等崔一平带着人赶到京兆府衙门之前的时候,眼睛都红了。
“厉宁——放了我儿!”崔一平几步冲了上去,伸手就要去救下被绑着的崔前。
“慢着。”厉宁抓住了崔一平的胳膊。
崔一平怒视着厉宁,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厉宁不是变成傻子了吗?
“你做什么?你打了我儿难道还想打我不成?厉宁,我警告你,我是大周的官!在大周殴打官员你是要坐牢的!”
厉宁轻笑一声:“别说在大周朝,无论在哪,打官都得坐牢,我怎么敢打您呢?但是您儿子不是官吧?”
“你……”崔一平眼看着自己儿子身上的伤和此刻受到的羞辱,心如刀绞。
厉宁猛然提高嗓门喊道:“京兆府尹崔一平之子崔前,昨天夜里擅闯云雨楼……”
他话没说完,崔前突然骂道:“擅闯个屁!那他娘的是个妓院,你开妓院难道还不让老子逛?”
也许是因为崔前实在受不了今日光屁股游街的羞辱,也许是因为自己老爹来了,崔前此刻硬气得很。
厉宁却是道:“平日里你想进去只要交了钱,我开门欢迎。”
“但是昨日本少爷差点折在里面,如果我记得不错,云雨楼的大门上可是贴着你们京兆府的封条吧?”
“怎么贴了京兆府封条的地界别人闯不得,你却可以进?知法犯法?还是说只要是贴了京兆府封条的地界就都是你们崔家的?”
崔一平猛然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混迹官场这么多年,怎么听不出厉宁刚刚那番话的厉害之处。
此刻这里人多嘴杂,若是真的传出去一些不该传的,他这个京兆府尹就当到头了。
“厉公子,话可不能乱说啊,犬子顽劣误闯……”
厉宁抬手。
“误闯?崔大人,你可知道贵公子昨夜在云雨楼里说了什么?他说日后那云雨楼就是他崔前的了。”
“我就不明白了,我还没死呢?就明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