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都知道我和那些贵族们不一样,那为什么还想要我做那些贵族们做过的事呢?”
“我明白了,殿下,您多保重!”说着猎狗也消失在黑暗里。
这些家伙,还需要多多调教,别满脑子里只会杀杀杀,威胁威胁威胁的。
不过她们说的也对,该留有一个后手才是……但北境的粮草问题该怎么办?
要虚名,还是要实利?
可恶,这两东西的界限有时候还是模糊的……想到这里,阿迪斯不禁心烦意乱起来,于是他跳到花坛的护栏上,沿着护栏,他准备走到园丁居住的小屋里,这里是阿迪斯的第三位暗子居住的地方。
然而,花坛上的护栏本来就窄,又因为野蛮人的入侵导致的破坏,上面还沾满了泥土,阿迪斯一跳,脚步就没站住,重心不稳,整个庞大的身体,便直直的朝身侧的盛开的花圃里倒去。
突然,又一个灵巧的身影从不知什么地方闪出,身手很快,反应也很快,在阿迪斯身子倾斜的那一刻,她就做出了反应,出手护住了阿迪斯。
阿迪斯一阵高兴,还好,还好,这家伙的身手依旧不错,不然,他今天就直接栽进花园里了,花园里长满了玫瑰,自己多多少少得被刺个花花绿绿,可惜,阿迪斯实在高兴的太早。
阿迪斯是个高大的男性,这样的体格,那个身材娇小的女人能拉住他才怪了。
不过阿迪斯用力改变了摔倒的方向,噗通一声,两人齐齐的摔倒在草坪里,至少不用受伤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显然也没料到这样的后果,一张白净的脸上泛着淡淡的惭愧的红晕。
差点没当场伤心的掉下眼泪来。
“对不起,殿下,我……没能保护好殿下,请殿下惩罚…………”
“算了算了,我自找的。雷哈娜,说说吧,你和你的姐妹最近有没有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事?”
“这……很多,殿下您要了解哪一个?”
“关于这里的……”
“哦,是有一件事,本来也要向殿下汇报的,那爷孙两不愿意合作,现在已经被关起来了,不过也可能是被偷偷杀了,某个王都和迪比斯王室有关的伯爵家的嫡长子已经目前继承那个位置………还有王宫里的那个位置………对外说这个男人也是迪比斯王室的人………还有个更麻烦的事,就是…………”
“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让你的人查一下那个男人的详细资料……”
“是,殿下………”
又变回一个人的阿迪斯沿着王宫的围墙,悄悄的躲开了王宫里巡逻的近卫军和街道上的宪兵,独自一人来到海边的公园里漫步。
“呼……自古无情帝王家,我到底该同情他们呢,还是该嫉妒他们,还是………唉,要不是我是母亲的亲生儿子,估计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吧………但是,怎么说呢,人就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躺平是不可能躺平的,粮草也必须想些其他办法了………商盟的兄弟何在?”
漆黑的夜晚,空无一人的公园里,随着阿迪斯的招呼,七八个块头大小不一的黑影从不同的角落撞了出来。
“见过殿下。”
“王宫里可能会出点事,靠从官方渠道搞定粮草可能有点麻烦,你们想办法去联系一些商人,或者外国人,价格好商量,只要有粮草,我们可以用黄金茶叶和丝绸交易。但事态紧急,老大,老二和老四,你们现在就去埃及和迦太基,老三,老五,你们负责去联系下城里的商人和黑市。不惜一切代价!老六,老七,老八,你们的人随时待命,如果这些方法都不行,你们就准备一下,去抢龙骑兵的军粮,这老太婆肯定有不少好东西,他们的仓库靠近海边,到时候,我会安排船接应你们。老九,你去通知安卡拉那边的兄弟,现在公爵在王都,如果可能,在那边也整些活,把这些麻烦的家伙搞走。现在,行动吧!天下一统的时候,王国的贸易,就是你们的!”
“谢殿下!保证完成任务!”几个人在接到任务后,也纷纷消失在黑夜里。
“呼……暗卫何在?”
“在,殿下!”
“护送他们,帮助他们完成任务,另外,如果三天后,我被囚禁,你们就给我绑了那个男人,同时,对表格里的人开始执行暗杀。一天杀两个,直到我自由为止。会有其他单位的人配合你们。”
“是,殿下!”
“唉,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与人斗,其乐融融。斗,只是为了以后可以不斗。希望这次结束后,至少王国内部,不要出现什么大麻烦。雅罗斯拉夫阁下,我说的对吧?记好了,隐蔽的训练必须要加强,要不是我故意说话大声些吸引了注意力,不然你们军事情报局的暗卫可能都被商盟的人了。”
“对不起殿下……我们既要保护您,还要保护好多人,确实优秀的人手有点不足,而且,阿里斯托芬阁下看起来是被女王陛下策反了,很多军校毕业的也不能参与工作………”一个年轻的男人从一棵树上跳了下来。
此人正是阿迪斯麾下大将,负责情报工作的雅罗斯拉夫。
“你自己隐蔽的就不是很好,黑色的夜行服居然还有银色的武器套?还没进公园我就现你了……算了,去执行任务吧。北边也会调集些人手过来,抓紧时间培训,别只会打打杀杀。”
“是,殿下……”
后世几千年的历史告诉阿迪斯,斗争是不可能停的,即使你杀光了现在所有的混蛋,也会有新的恶棍出现,汉唐世家,魏晋门阀,朱明藩王,八旗子弟,还有到21世纪的红孩儿。
那只是用道德,或者是制度,都是不可能解决所有问题的,只能靠竞争和分权,鼓励出现新的利益群体,新的权贵,让他们永远保持不稳定的中度干扰状态,才能让每一个人出于对竞争对手的恐惧而不能也不敢放肆,当然,这些也不绝对,现实比任何一个模型来的都更加复杂,没有任何手段是可以一劳永逸的。
但话又说回来,问题还是要一个一个解决的。
不能因为恶棍杀不完,就不杀恶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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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三天前,和戈诺斯爷孙两结婚还不到两天凌晨,赛米拉密斯带着近卫统领玛利亚和几个近卫军偷偷来到在离王都东面十几公里的一坐大山里,山上长满了橄榄树和椴树,地中海气候特有的干爽在这里也变得有些湿润起来。
山上有一座遗迹,传说是初代女王龙兴之地。
但几百年过去了,这里只是变成一个不大不小的修道院。
赛米拉密斯接到卢西安公爵的通知,自己的第一个儿子,有可能现在就在这山里的修道院中!
赛米拉密斯和她的亲卫们来到山脚下的一个驿站时,已是上午九点多了,她突然想起自己二十多年前来这里的情景,那时她在半山上亲手用绳子勒死了自己的第一个丈夫。
因为自己不能有累赘,所以只能狠下心,把这刚满一岁的孩子丢在路边,随他自生自灭。
那种令人心碎的哭声直到阿迪斯出生后,还一直揪着她的内心。
修道院建设的极其简朴,没有宣礼塔,也没有高大的礼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