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小姑娘,和我聊这些太早了。”
“我可是已经到法定结婚年龄了,不过……”馀光中,路礼正偏头冲着他笑,“哥哥也是呢。”
白翊沉默了几秒,“你就非要这麽喊我?”
路礼明知故问:“是什麽?哦……你是说‘哥哥’?可我小时候就是这麽叫你的。”
“你现在还小吗?”白翊原话奉回,“都到法定结婚年龄了。”
光影略过了白翊的侧脸,如同他变化莫测的心,路礼再次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那我可以喊你的名字吗?”她问。
白翊握紧了方向盘。
他的确不是她的哥哥,也没有将她视作妹妹。
为什麽不可以?
白翊点下头後,路礼笑逐颜开。
“白翊。”
白翊也跟着笑了一下。
她又喊:“白翊。”
“嗯?”
“白翊。”她笑得满足。
他明白过来,也喊她:“路礼。”
他没有任何的改变,从小到大,她就是路礼。
同在一个屋檐下的长辈和白裕都亲昵地叫她“小礼”,唯有他是连名带姓,本该是生分的称谓,却又显得如此特殊。
如今她礼尚往来。
那麽,她也是特别的。
车子驶出林荫道後,白翊看向导航,这一路上被路礼各种岔开话题,他这时才察觉她输入的导航地址是大学。
“你今天是先去大学报到?”
路礼自知瞒不了太久,主动坦白:“其实我是搬去住大学宿舍。”
“钱不够?”
“够的,不过我比较了一下,还是觉得住宿舍性价比最高。”路礼顿了顿,“可我还没有跟叔叔阿姨说。”
白翊心领神会,“想我帮你保密?”
路礼殷切地点头。
实际上路礼也不担心让白绍和罗倩知道这件事,她领着丰厚的夥食费却没住在与之相匹配的高端住宅,无非就是让他们加深了她贪财的印象而已。
贪慕虚荣是她的本性,她有自知之明。
但她也清楚,只要她离开了白家,哪怕她落魄得住在天桥底下,白绍和罗倩也不会过问一声。
他们现在对她的关心大概就是这种程度。
路礼也不是想要向白翊卖惨,她也不觉得自己现在真的很惨,好歹她还算有钱抓在手里。
但是,拥有一个共同的秘密,将会是两人的关心更进一步的开端。
她必须要让他更多的想着她。
白翊也认为把这件事告诉父母于事无补,但他在意的另有其事,“你住在宿舍,会不会不方便?”
路礼闻言,下意识碰了碰耳朵,她看不见耳朵上的伤疤,可她清晰地记得当年的那份痛楚。
“没事的。”路礼更像在安慰自己,“我已经长大了……我是该独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