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要出来放风还是自己要求的,现在为了物色人选居然不得不自己折腾自己,真是够了……
她哭笑不得地小声着牢骚,之前自己还请求过看守能不能给自己一根绳子,至少能把脚镣的铁链系住提在手里减轻点负担,以前她见过有的奴隶是这么干的,然而看守死活不同意,看来还是对自己不放心的很。
远处提着大木桶的身影和脚步声出现了,应该是看守来给奴隶们送饭。
给她们的食物自然是无法奢求,烤的干硬能噎死人的烤饼和带着土腥味的井水,对童年养尊处优自不必提,即使沦为性奴隶生活条件也还能凑合的米芙卡来说实在是难以下咽,这几天饿了几顿实在受不了了之后,才能勉勉强强吃下去几口果腹。
然而这一次走来的老头,路过她身边时,却带出一阵浓郁异常带着脂肪与奶油气味的奇香,肩膀上比平时多了一个食盒,里面的竟赫然是香嫩的烤牛肉和奶块,点缀的还有鲜嫩欲滴的新鲜番茄。
“哦哦!好香!好香!馋死我了!”
米芙卡的眼睛亮了,这句话不是夸张,已经快吃了一周焦糊的干粮,肚子里没半分油水的她,这股香味简直是抓心挠肝把魂都勾出了天灵盖。
极度缺乏营养的身体出猛烈的信号,口中的唾液止不住地疯狂分泌,只有真正经历过饿的人,才会理解人类在脂肪面前那抛却一切的原始渴望。
她不顾一切地跌跌撞撞追上去,闪闪光亮着的眼睛里只有食盒,刚勉强跑了几步就被脚镣绊倒摔了个五体投地。
说实话这表现实在是可耻,生死攸关的境况里居然在执着这种事,然而馋的头昏眼花的米芙卡此时也想不了太多了。
见此情形的看守,赶紧下意识地护住了食盒,用坚硬的皮靴尖蹬了蹬趴在地上的米芙卡。
“你他妈吃错药了?赶紧给我回牢里去,放风的差不多了!”
“给我吃一点……吃一口就行……”
“放屁!这可不是给你的,今天看守前面一段土牢的霍克病了才让我送饭,我可告诉你,吃这东西的的那位别说是你,老子都惹不起!”
米芙卡伸出小手,抓着他裤管哼哼唧唧。
“不……不吃也行,让我跟着闻闻味也行……带人家去看看嘛……”
“滚你妈的!”
看守不耐烦地破口大骂,抬起皮靴就想劈头盖脸地给她一顿毒打。
对付这里的每一个奴隶这手段早已司空见惯,不过此时对着这和自己颠鸾倒凤好几天的淫荡小奴隶,这几天的卖身真起了效果,老头倒是也有点舍不得揍她。
要是把她打的崩溃变成和那群死人一样的废物那样,以后可就没乐子了。
想到这里他倒也没施什么暴力,只是一脚把米芙卡踹到一边,随后扬长而去。
米芙卡哎呦哎呦地揉着小屁股,眼泪汪汪地爬起来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虽然看守骂骂咧咧没有好脸色,不过倒是也没把她重新锁回牢里,可能是急着送饭。
如此看来,他应该也不觉得暂时把自己放在外面能出什么事,在不知道密道的情况下,想要逃出这深达百米高不可攀的安特鲁峡谷的确是天方夜谭。
如果这样的话,自己倒的确应该试试跟过去看看……
听他的口气,送饭的对象似乎真的是他忌惮不已的什么大人物,就是不知道是何方神圣,为什么会在这安特鲁峡谷的土牢之中。
这样的人物,会不会成为自己此时需要的人呢?
她定了主意,小心地弯着腰提起脚镣的铁链,弓着背姿势别扭地一瘸一拐远远跟在后面。
从看守的反应看,他应该也觉得自己放风走走不是什么大事,这么说的话,自己的确有必要跟上去看看。
听他说话这人似乎是来头不小,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关在这土牢里,说不定真的会是自己一直想找的人。
大不了……
唉,大不了就事后吃一顿毒打吧,老头应该也不敢把事情搞大,毕竟他私自和自己滥交这事要是被自己说出去,他也脱不了干系。
现在不能再这么一筹莫展下去了,自己的时间本就有限,如果直到铁面军对自己丧失耐心或是觉得自己没有价值时,自己恐怕就要被献给巴格瑞斯领赏了。
看守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可苦了想跟在后面的米芙卡,提着脚镣迈着笨拙的鸭子步,只是走一小段路就浑身酸痛,关键她又不敢把铁链放下就那么用脚拖着,弄出动静太大惹恼了看守。
总算是在她快精疲力竭气喘吁吁之时,看守在前面不远处的一间牢房前停了下来。
他似乎是十分忌惮,好像里面关了恐怖的恶魔怪兽一般离牢门远远的,小心翼翼地把食盒放在门口,用最提心吊胆的动作轻轻把它推到门边。
这让米芙卡看的有些莫名其妙,站在后面伸长了脖子往里观望,却看到了出乎意料的一番景象。
那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一间牢房,内部却修饰得出人意料的豪华与精致,和她们那狭窄简陋如同窑洞的囚室截然不同。
地上铺着小羊皮的软毯,光洁的丝帘点缀覆盖着墙壁,靠墙一张柔软的象牙床,同样也铺着华美的厚垫,床边紧挨着一张金丝木小桌和梳妆台,桌上放着几本厚书,如果不是看到门口那和其他牢房无二的锈蚀铁牢门,甚至会把这间囚室当做是少女的闺房。
一个五官精致的可爱少女,看起来比米芙卡略大几岁,身着白色的吊带连衣裙,皮肤白皙,此刻正慵懒地坐在床上闭目养神。
看守小心翼翼地走近,但依旧忐忑地离牢门两米开外,仿佛是怕她吃了自己一般,紧接着点头哈腰,摆出了米芙卡这些天都从未见过的谄媚嘴脸与卑微姿态。
“大人,大人……该用饭了……”
这让人怀疑自己世界观的眼前一幕,此刻就颠覆现实地出现在米芙卡眼前。
如果不是看着少女身陷囹圄,恐怕见到这一幕,没有人会想到这是看守与囚徒之间的对话,配合上屋里的华丽摆设,仿佛少女不是被关押在此的俘虏,反而是可以颐指气使的主人一般。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