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后,苏老太爷哈哈一笑,敲了下他的脑袋,说他小子实在不适合入朝为仕,然具一腔热血也不失为一桩幸事,其后苏老太爷又问了句:“若有一日,天下大变,你是蛰伏一隅以待反扑,还是愤然反击,以身殉国?”
萧异听言大惊,不敢轻易作答。
苏老爷便又问了句:“有朝一日天下大变,大争之势来临,定是人仙混劫,届时仙宗炼气士纷纷下凡,人道巍巍危危。那么萧小儿,如果你能遇到一名有复苏夏朝之志又无人君念想的炼气士,你会怎么办?”
萧异即答:“异当以丈长板槊震边野,风禾尽起,辅其为皇。”
其即,苏老太爷震怒,骂其不忠,将他丢到了凉州的军中做小卒。
只是事后苏老太爷,曾看着金碧大内,目厉威显,声低喃:
“论天下将才,他苏鼎攀巅又如何,当年若有韬公军略相助,四海升平皆夏必成……念惜,苏家人先是夏朝的苏家人,再是天下的苏家人。山儿,你应不会没埋下后手便离去吧,老夫再活十数年,又能不能等来这个定数?”
“太祖,怀宗在上……阿爹,祖祖辈辈留下的君恩,鼎不敢忘啊。萧异、苏晋这俩小子都不错,但还是得再看看息妇怀里稚娃儿的品性,即便再乱,三百年功业,苏家必人均担之。”
言罢,苏老太爷闭目向着皇城,深头低躬后,负手离去。
只是老一辈看透再多又如何,而今天下之局,绝非凡夫武将,一殿朝堂之内的朝公能破。
能挽天倾者,尚未降世。
忆想离题万里,道回凉州城角楼上。
萧异出神视线内,远处的沙漠显出一线连绵青甲,马整齐昂鼻息,骑兵头戴萃盔夹带翠羽向着凉州而来。
其领头女骑持旌,旗飘烈烈,浮一抹苍碧,上有瑞鸟展翅,侧书夏篆‘青鸾’二字。
青鸾军大胜,归营了!
而后,萧异面露喜色,转身走下城头,不忘吩咐着一旁守护的近卫,准备宴席,犒赏全军。
下到城门,大开。
青鸾营三千精骑,不过水河不越拦马墙,于城外向东而去,那边是青鸾营驻军大账所在。
但是却有着七匹踢雪马踢踢踏踏,疾驰而过水河桥,直冲至城门。
在萧异刚转过城门弯角,马上丽人陡然一甩马缰,长枪干脆挂侧,红衣银甲于目前闪过,直接扑向萧异。
入怀霎那,萧异鼻腔醒起女子芳香,堂堂帝姬,青鸾营领将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下,以两只藕臂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一双修长美腿夹住雄腰,挂在他的身上亲吻了起来。
此刻,萧异只感受到贞儿的香舌伸进了自己嘴里,湿滑吸吮着,其滋味不可言喻。
良久后,忘我热吻的二人耳边似听闻有人细语。
“将军这模样,还是头一回见着。”
“看你这妮子脸红的,莫不是思春了吧?”
“你在瞎说什么,小心回营我把崔庚郎将唤来,晚儿准把你屁儿打得红红的。”
“呀呀呀,沈妹子你这是戳中于司戈的心事了,看来陈博郎将的喜儿酒,此回是要喝了。”
“再瞎说,再瞎说!当下小心皮儿。”
莺莺笑语漫言,恨不得将自己揉到萧异怀里的东方贞儿,是听得脸都红透了半边天,舌唇分离,延出一条粘线,她明眸果断斜睨了眼属下,刹停她们的嘴,再望向意中人:
“阿郎,我回来了。”
“嗯。”
即便出战多日,二人勿需过多的言语,眼中已是浓情蜜意。
随后,贞儿落地,身子半靠在郎君怀里,对着身后于心月、沈央等数名属下道:“你们先行去军机殿点要,等夜里我再与你们一同去处理俘虏事宜。”
闻言马上六人,前两位一人面容姣好,一人身形娇瘦,前者是帝姬近卫于心月,后者则是青鸾营卫沈央,均是月貌花容的美人。
不禁让人感概,青鸾营女兵中,就没有颜凡女辈,皆乃巾帼天香。
领命后,于心月、沈央等人纷纷对视,似是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意思,自家将军是要抽开她们去办些羞事儿了。
歪想过后,她们才向着贞儿应了声,只是眉眼弯弯笑着,懂得都懂。
目视着几人策马离开,东方贞儿自然也晓得这些属下们,在想些什么肮脏事情,不过吧,她们想的也没错,离凉厮杀归来,她的确想萧异了,也有点想做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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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蛮回营的军伍惯例,兵营需回守大帐,当夜会宴赏全城兵马,宴席佳肴最富的,也自然是胜战回来的营帐,至于她们的武官都尉则需要先行到军机殿,点要战役中俘获的俘虏、财物已经曾被劫掠走的夏境妇人。
理所应当来说,点要是贞儿这位领军要做的事情。
然而,贞儿是何许人,大夏帝姬,自然也继承了女帝几分甩手掌柜的个性,在吩咐属下办事后,便和萧异坐上了回城主府的马车。
一行回府。
贞儿就一直靠在萧异的身旁,拉着他的手,抚摸着手上粗糙的纹理:“异,在想什么呢?”
萧异沉下目来:“在你前驱蛮漠的时候,夷族绕海顺江而上的船队已被圣人陛下解决了。”
“那不是一桩幸事吗?”贞儿说着,将螓埋在萧异怀里,柔声道:“你怎么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萧异鼻腔呼出口气,拥起妻内的香肩,肌肤沁人的温度透过手掌传度,他轻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