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就此离去的时候,却见他停下了脚步,抬起手往桌沿滋补身体筋骨的凤肴碟伸了过去,居然还笑着望黄威说道:“这个,我要了。”
俩兄弟着此深深对视。
最终,黄威贱笑了声,将怀中的董素蓉丢向一旁的侍从们:“赏给你们了,今晚不把她轮上百回,都不准睡!”
“喏。”蛮人侍从们瞬间回应,他们早就想亵玩这位冷宫王妃了。
话后,黄威并没有和弟弟搭腔,仿佛满不在乎地坐回了自己位置上。
而幼小蛮儿在见他没有回应,也是拿起了凤肴碟转身离去,只是远走背离的龌龊面色,一步步从面带丝微笑意的状态,变得平淡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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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闹剧并没有打断这场宴席的欢快。
在幼小蛮儿离开后,东方贞儿就顺势坐在了黄威所坐的桌席间,只是她当然没有坐在黄威的身上,但也没有隔得太远,坐在了旁边。
彼时,梨花凳上压丰俏,明黄的烛光斜斜打在东方贞儿英姿倾城的滟颜上,吊挂在耳垂的红穗玉坠,搭配着她抹胭唇,施霞妆容,份显珠光宝气。
欣赏着东方贞儿盛世美颜的黄威,突然讥笑了下:“在想什么?难不成是想着待会你就要成奴的事?”
东方贞儿闻言,索性眼不见为净地闭上了顾盼生辉的明丽眼眸,纤长的睫毛随此垂落,披云淡月,唯独如蔷薇花瓣般红艳的诱唇,划过一炫撩人弧光:“你说过的,只要今晚我彻底从了你,就释放了于心月她们,那你应该……”
蓦然,正待东方贞儿说着时,黄威抓住了她按在裙摆上的柔夷,将其整个身子都拉了过去,惊得东方贞儿睁开了眼,皱起英眉。
“你又想干什么!”
颤抖的帝姬前,只见黄威毫不廉耻的贴着她的脖颈,嗅闻着东方贞儿身上飘来的少妇芳香,舒畅道:
“也应该给娘娘看看本太子的诚意是不是?呵呵呵,这大夏的女人,每一个都不一样。本太子很早前也听说过了。清净山上官玉合,天下第一剑仙冷艳无双,大夏女帝嘛,风华绝代艳冠群芳。但无论本太子怎么看,她们都比不上你啊!不过传言女帝与你有着七八分相像,又是不是真的?”
说话间,受不得黄威亵弄的东方贞儿,宛如一幅徐徐摊开的阆苑美颜,升起温火,硬甩开了他的手,神色微冷:“假言巧语,你如想知道,那就自去雍州去见她!”
“哎,那多没意思。”黄威聊着,又用手抬起了东方飒爽天香的脸蛋,道:“其实你可以让她来寻我啊,说不准还会把本太子给。”
话停,黄威肥腻无耻地用舌头弹了下:“杀了!”
“……”
东方贞儿明眸压垂目视了他这自以为是的丑态,只是她紧咬下唇,并未作声。
要她告诉姐姐,先不说东方贞儿对女帝姐姐之间,向来不服从的情况,即便真的说了,东方贞儿能面对吗?
她喂给郎君的汤药本是一种忘情散,郎君如今应该已经因为汤药的作用睡下了,在他醒来后,就会忘记关于自己的一切了吧。
说白了,沈央也没有完全骗了萧异,她的确以山房请动国师柳舟月,只是东方贞儿骗了国师,国师会以为和她,双方是定好子时前刻,在日暮城外碰头一起行动施救于心月的。
但到了那时,国师应该会现被骗,自己出手救了于心月,明白一切前来凉州救自己。
只是那时候,她已杀了面前这个畜生,离开这个人世了!
故而,贞儿肯定不会将这些事告知女帝,她已心存死志。
静静看着东方贞儿反应的黄威,见她没有搭理的念头,则用拇指摸向了她的唇瓣,道:“还是说你根本不想告诉大夏女帝,不想将遇到我的事公之于众,那么你就能戴着贞洁牌坊离开这个人世?”
“你什么意思?”东方贞儿迅撇头,摆脱威的动作,那压在裙摆上的手无意识地攥紧起来,后连声忙开口问道。
“呵呵呵,除了绿洲那一回,还有今日傍晚,你可从没未服气过让人玩弄你。”黄威笑着,躺在了椅背上,整个梨花凳都随着他的动作,以及身体的肥胖挤压作响:
“哼,说句实在话。我不是那种对女人抛之即弃的人渣,只是对那种一下子就折服的女人嫌弃罢了,而你是不同的,你让本太子很感兴趣,也很期待。”
“无论怎么说,本宫已经答应了子时让你寄下奴印,那么便不反悔!只是在此之前,我必须见到你释放了于心月!”
“放心,本太子从不说话。”
“那我在帐内等你,就不多陪了。”
话后,东方贞儿就起身离开了宴席,周遭亲卫被玷污的场景入眼,让她屡步为艰。
黄威话里的期待是什么?贞儿不知道。
她也肯定不会对他的话表示认可,瞧瞧那在隔壁桌被群蛮玩弄的熟妇吧,这眼前猪哥像的死胖子就是个人渣!
不过,东方贞儿虽说心里对黄威疯狂唾骂,但还是不敢在此刻驳斥他,毕竟这种事情已经生过一次次。
就在那次迷失在沙漠风沙的时候!
也正是整个青鸾营沉沦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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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沙漫天,几乎连伸出手掌都看不清晰轮廓。
东方贞儿只能用枪割破一段裙布,遮着鼻喉独自艰难地行走在丘土间,她自然不敢在风沙乱行,因为青鸾营的亲卫和她在同一时出,即便因风沙顾及不到彼此,但应该也不会相距过远,只需要等候大风过去,想必大家也就能重聚,虽然可能已经丧失了攻占日暮城的战机,但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然而想象是美丽的,现实往往骨感得要命,无论东方贞儿多想留在原地,大风还是会推着她往前走,而这阵风沙刮起来怪异得很,不分西东,不分时机,一会把她往前推,一会又把她往左吹去,以至于她已经迷失了方向。
并且,这风沙已经刮了几乎快七天了,快不见消停,本就轻马上阵的东方贞儿也只携带了三日干粮,即便省着吃但再没有补给,恐怕早晚会饿死。
何况最要命的是,在第三夜里,马儿就和她失联了,只取下了干粮放在战甲腰间,但挂在马背上的水囊水源就此断失,故而她这几日就没再喝进过一滴水。
当然,东方贞儿也曾想过要不要喝掉了自己的尿尿,以此争取身体机能不会丧失,只是她在想出这一茬的时候,却找不到容器,即便想也无能为力。
也莫要说喝尿很肮脏什么的,东方贞儿是大夏帝姬没错,但她也是北境虎贲军青鸾营的女将,战场生存是作为一名战士,必备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