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丙寻了一家客栈住下,问掌柜要了热水,打算好好泡澡去乏。
泡在桶中,双手搭在桶沿上,脸上盖着洗澡用的帕子闭目养神。
脑海中想着他自深海回来以后和哪吒的那些点点滴滴。
“噗通”一声响,桶中水花溅了他一身,扑出桶外湿了地板。
敖丙感觉到水面上涨,桶中多了一个人,无奈轻问:“你不是和红莲他们去逛夜市了吗?”
“你不去我一个人没意思,就回来了。”
哪吒凑到他面前,双手撑在桶沿上,目光扫了一眼他搭在桶沿的双臂,扫过露在水面外的胸膛,落到他盖着脸的帕子上。
“当心你的爪子!”
敖丙感觉到哪吒的手顺着他的手背滑到了他的肩上,警告一声:“你要泡澡你就好好泡,不泡就出去。”
哪吒抬手扯下他脸上的帕子,敖丙微微蹙眉,眼睛始终闭着,似有些不满他的手贱。
“要不要我给你洗?”
敖丙没点头也没有摇头,静默不语,默认了。
哪吒便认认真真的给他擦洗身子,目光虽盯着他,思绪却飘到了九霄云外。
不由自主地会想,当初他在那个村庄被算计的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该是有多绝望。
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行之事才会步步为营,满腹算计的吗?
安静的房间里,只能听得见水被帕子拂动的“哗啦”声,街上的人声鼎沸伴随着丝竹管弦声远远传来。
时而悠扬婉转,时而慷慨激昂。
哪吒给他擦的差不多了,停了手,看着他问:“你后来为什么又愿意主动回陈塘关了?”
敖丙头仰靠着桶沿,脸上是热水泡出来的淡淡红晕,如春日里初绽的桃花,娇艳动人。
那红晕从脸颊缓缓蔓延至耳尖,为他本就精致无双的脸,添上了一抹别样的风情。
听见哪吒的话,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静默片刻,仰靠着桶沿的头回正,深邃的目光落到哪吒那黑如墨石的双瞳上。
“思念成疾,想你了,就回来了。”
他大大方方,没有丝毫扭捏,和他在人来人往街上的反应,判若两人。
哪吒听见他的话怔了一会儿,激动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满腔都是难以言说的欣喜。
他扔掉手中的帕子,猛然贴到敖丙身前,双手撑在敖丙身侧的桶沿上。
咫尺之距,他能听见敖丙略微有些紧张急促的呼吸声。
脸上的笑容灿烂如夏花,明亮又热烈,嘴角高高扬起,弯成了好看的弧度,盛满了世间所有的欢喜。
平日里总带着几分不羁与冷漠的眉眼,此刻都被柔情与喜悦所填满,眼角眉梢皆是藏不住的笑意。
“你说你是因为想我才回来的?”声音难掩震惊和激动。
明明听见了,敖丙吐字也十分清晰,他注视着敖丙,偏偏还要再确认一遍。
敖丙盯着哪吒的眼睛,眼里的无语一览无余,满脸都是“你看我想不想搭理你”的神情。
实在不想惯他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德行。
“耳闭不通就去看大夫。”
“你真是不解风情啊。”
哪吒笑着无可奈的微叹,跳着情欲之火如狼一样的目光。
从他眼上顺着鼻梁扫过他的唇,一路往下。
他冰蓝长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几缕湿贴在白皙的脖颈上,更衬得他肌肤胜雪。
水汽氤氲间,他那线条优美的锁骨若隐若现。
肩膀微微起伏,带动着水珠顺着流畅的肩线缓缓滑落,滴入浴桶之中。
慵懒而又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