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椋皇宫。
金銮殿上。
女帝萧凌雪凤眸微闭,慵懒的依靠在龙椅之上,看起来淡定自若,但那轻颤的弯弯睫毛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
李秦阳和夜鸢已然从书院返回,用李秦阳的话来说就是,借刀杀人,执刀人必是要置身事外。
可已经整整一晚了,书院那边除了三圣人的丑闻劣迹传的沸沸扬扬外,似乎风评浪静的很。
“看来镇北王家的世子爷手段也不过如此,现如今书院依在,不过是名声偶有损失,恢复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但此事却是彻彻底底的得罪了我大椋的所有世家贵族。”
众臣之中,王显站了出来,声音响彻金銮殿。
今日上早朝前,以陈郡谢氏、博陵崔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为代表的世家贵族,联名请奏,请求萧凌雪收回“文坛双柱”的赐号,并为春风书院的三位圣人正名,尽快结束这一场闹剧。
说是请奏,但话里话外皆是裹胁的味道。
在场的一众大臣,武将还好,单说文臣,哪一个不是出自世家贵族,就算不是,那也和世家贵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们所代表的必须是世家贵族的利益。
原本隐退的三朝阁老谢景同也在侍女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上殿来,“荒唐,简直太荒唐了!”
“我大椋的文官选拔皆是出自书院,可现在,听信一个毛头小子,把春风书院搞的乌烟瘴气的,岂不是要断我大椋文脉?”
“陛下,你太糊涂了!”
龙椅上的萧凌雪虽是神色不悦,但却强忍着不敢发作,谢景同三朝为官,在朝中的势力可谓是错综复杂,就算现在已经辞官,但他的影响力却依旧是在的。
“谢老,你有事大可着人上奏即可,何苦亲自跑这一趟!”
“来人,赐座!”
可谢景同却是丝毫不给面子,苍老的枯手摸了摸太监抬来的梨花木椅,“陛下赐的座,老臣无脸坐!”
“只怪老臣年迈,行动不便,没能及早入宫规劝,这才致使陛下铸成大错。”
“为今之计,陛下还是准了世家贵族的请奏吧!尽快结束这一场闹剧,当然,镇北王家的那个毛头小子,作为此事的罪魁祸首,必须为此事买单。”
“不然,我们大家以后都没得坐!”
说完,谢景同一把将梨花木椅掀翻。
哐当——!
清脆的撞击声如同一记巴掌,重重的抽在萧凌雪的脸上,她凤眸中隐藏着丝丝怒火。
可就如她所想,谢景同在朝中的影响力太大了。
有了谢景同的带头。
一时间,一个接一个的臣子站出来。
“臣附和阁老之言!”
“臣附和!”
萧凌雪轻揉着眉头,目光不经意的瞟向大殿角落里正在调戏夜鸢的李秦阳,眸中怒火更甚。
她的心中一阵憋屈。
莫非这次真是自己看走了眼,李秦阳有的不过是小才,纸上谈兵尚且可以,若是真正拿出来并不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