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张晖见齐福涨红了脸,说的更起劲:“爹妈不要你,祖宗也看不上你这个废物,也就齐海那死老头子拿你当个宝。”
张辉不但没让开,还指挥司机开车着吓唬工人,那车子转着圈,追个两三个工人跑,有个人差点被压了脚。
“人渣!你还配当个人吗?”
齐福怒吼着,捡起块石头,冲着张辉的头砸了下去,张晖的头当即被开了瓢,瞬间血流汩汩。
他捂着头,一脸肥不可置信。
“反了天了,打人了,齐家的废物打人了。”
有人大喊着,紧接着五六个人冲了上来,瞬间跟齐福撕打在一起。
齐福被围着,身下落下无数道拳头和脚,他猛地挥拳胡乱打回去,可对方人太多了,双拳难敌四手。
齐福打红了眼,像头蛮牛一样,又是用头顶,又是抓又是咬。
旁边的工人窃窃私语:“人家也是为了我们,不帮忙说不过去吧?”
“对对对,咱们穷,但不能骨头软,兄弟们上去帮忙。”
一时间,两帮人陷入大混战。
很快,张晖那边就落了下风,司机一看闹大了,赶紧回六门去喊人。
等齐铭到的时候,两帮人还在打。
他大喝一声:“住手,再打都给我上家法。”
两方人终于停了手,张辉头上那道血口子狰狞,一只眼被打得乌青,齐福也没好哪去,嘴角破了道口子,身上全是脚印。
齐铭指着带头的齐福和张晖:“都给我滚回祠堂,别在这丢人现眼。”
进了议事堂,齐铭坐去太师椅上。
“都给我跪下!谁来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张晖恶人先告状:“我去外面办事回来,遇上了齐福就跟他打个招呼,谁知道他突然抽什么风,动手打我,然后我们就打起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自己的头上的口子给齐铭看。
“放屁!”齐福颤抖着手指着张晖,“明明是我带工人回去吃饭,你堵着路不让走。”
张晖问其他人:“你们作证,谁说的是真的?”
“我作证,是张辉跟齐福打招呼,他不理人,还先动手打我们。”
齐福一口怒气浮在心口,这帮狗东西串通一气,现在全推他头上了。
那帮工人刚刚已经遣去吃饭了,按照规矩也不能进议事堂,他也没个人作证,有理都说不清。
齐铭还不知道齐福嘛,本事没有,胆小怕事,他能惹事才怪。
他问齐福:“六门祖训,齐家这条讲的什么?”
“齐家——孝悌为先,和睦为贵,兄弟同心,门风清正,方能世代延绵。”
齐铭又问张晖:“祖训‘立身’这条讲得什么?”
“正心明德,克己慎行。不以术欺良善,不以能凌弱小。持身端正,言行如一,方为六门之本。”
齐铭坐在主位上,眼里尽是冷意:“你小子我还不清楚,再狡辩,我喊你爹来治治你。”
“我再问你,为什么工人要和我们吃一样的饭菜?”
张晖搭话:“是因为六门有钱!”
“逆子!”齐铭气的鼻孔微缩,上去就给张晖一脚。
“你给跪到明天早上,把祖训抄100遍,要是还不知道为什么,就去问你爹张角。”
张晖还想叫屈,被齐铭瞪了回去:“六门能在槐水扎根,全靠乡亲们接纳,人不能忘恩。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这是六门的处世之道。”
眼下还有一堆事等着齐铭,他干脆各打五十大板:“还有齐福,你也跪着,谁要是再闹事,别怪我上家法。”
齐福暗自窃喜,齐铭虽然脾气出了名的急躁,但做事公正,虽然都罚跪了,但没让他抄祖训。
不一会,就有人送来了纸和笔,那人在门口一站,也不走,摆明了是看着他们。
“看什么看,过几天有的你哭。”张晖也不敢再闹了,恶狠狠地瞪了眼齐福:“这次开祠堂,你肯定和前几次一样选不上。”
齐福想反唇相讥,一想到自己都三次没选上,顿时蔫了。
几人都没吃晚饭,后半夜的时候饿得肚子咕咕叫,跪地膝盖也麻了,齐福就拼命催眠自己,睡着了就不饿了,腿也就不麻了。
再次醒来时,他背脊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