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马车里的姚素衣,简直心情好到想要尖叫。
姚素衣这几天在寻芳庭望穿秋水,傅南凯的小厮终于来禀报,说流民拦住了梁幼仪的马车。
她大喜,立马不顾禁足,跑出去禀报给傅老夫人。
傅老夫人又立即派人去宫里禀报给傅璋。
傅璋甩了甩手里的佛珠,心里五味杂陈,到底是戴了绿帽子,喜?喜不起来。
但是,终于破局了。
以后,他还是以前的傅璋,她就不是以前的云裳郡主了。
“相府必须由女眷把郡主接回来。”
解了姚素衣和傅桑榆的禁足,带上姚素衣的大丫鬟鸳鸯、他的贴身侍卫赵虎,一起去三里沟。
姚素衣高兴坏了,她就知道璋郎对她有情。
能目睹云裳郡主狼狈不堪,从此把她拿捏住,姚素衣心花怒放。
唯恐定国公府的人包庇梁幼仪,特地叫人偷偷去吏部尚书府通知了夏青樾。
夏青樾听闻梁幼仪被贼人掳去,定然失去清白,请她去做个见证,嘴里说着“郡主怎么能这样”,脚下倒腾得飞快。
让人通知吏部侍郎府,喊苏清和同去,苏清和借口身体不适,没有跟去。
在二里沟分岔处指路的两个流民,早就被芳苓杀了丢在山中雪窝子,傅璋一行人沿着去梁城的官路顺利到了三里沟。
远远看见堵在大路上的石头,却没看见定国公府的马车。
地上已经暗红的血迹,把白雪染得像癞皮狗的皮毛。
姜霜硬着头皮下车,姚素衣和傅桑榆恨不能欢快地跃下来再蹦两个圈儿,迫切地想要看到梁幼仪狼狈的样子。
傅桑榆到底年纪小,心情无法完全掩饰住,一边四处查看,一边很天真的样子问道:“二叔,郡主被掳到哪里去了?”
姚素衣看着地上的马蹄印和鲜血,惊讶地说:“不知道是郡主的血还是土匪的血?”
“哒哒哒”,又从京城方向来了一辆马车。
正是夏青樾。
夏青樾假装不期而遇的样子,给姚素衣和姜霜打招呼,惊讶地说:“这路上怎么有血?”
姚素衣叹气说:“云裳郡主去大梁城,在这里被贼人掳走了。”
夏青樾满脸同情,震惊地说:“那找到了吗?”
“没有,我们得到消息,刚刚赶到。”
夏青樾便命令自己的丫鬟和小厮,帮助寻找。
她们在这边装模作样的焦急,姜霜是真焦急,真羞耻,恨不得立即抓住梁幼仪直接打死。
“亲家嫂子还是别说了,人还没找到,也不能就说仪儿被掳走了。”姜霜黑着脸说道。
“是是,我也是着急了,对不住夫人。”姚素衣立即听劝地闭嘴,和大家一起寻找梁幼仪的踪迹。
如果找不到梁幼仪,一切都不成立。
寻找人这种事,梁景湛最在行,他是国公府五虎将之一,长期在北部边境与蛟龙国部族对抗,侦察能力很强。
根据足迹,声音,很快锁定了土谷祠。
拎起手中的长枪,大步往土谷祠而去。
所有人都跟了上去。
傅桑榆比他们还着急,撒丫子就跟着跑过去。
距离土谷祠越近,那些不堪的声音越清晰。
傅璋喝了一声:“榆儿!”
傅桑榆立即缩了缩脖子,笑嘻嘻地喊声二叔,却没减慢脚步,她太想看到梁幼仪被男人那什么的场面了。
土谷祠里,所有的恶人已经失了理智。
当初,梁幼仪的马车进了包围圈,成竹在握的傅南凯,就催促贴身小厮去京城报信了。
小厮根本不知道傅南凯一伙人被叠锦和蒙面大侠反杀。
梁景湛是两个孩子的父亲,自然听得懂土谷祠里传出的那些声音。
他怒火万丈,大力一脚,把土谷祠的门踹掉了。
傅璋、姚素衣、夏青樾、傅桑榆,以及他们的小厮、丫鬟都已经到门口,争先恐后地趴门口、窗户,瞪大眼睛往里看。
这一看,娘诶。
两间土坯房里,一大群汉子,互相捉对,一丝不挂,战况之激烈,史无前例。
梁景湛把门踹开时,这些人依旧神志癫狂,举止不堪。
满室狼藉,污浊气味扑面而来。
梁景湛差点呕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