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驹走后,卫迟揽住了姜玄止的肩,语气凝重的说:“王爷你这以后的日子只怕不能向以前一般潇洒了。是不是突然很羡慕我?”
姜玄止推开卫迟的手,“卫兄也老大不小了,明日我就让解云带几个好人家的姑娘的画像去让令尊令堂挑选挑选,若能给卫兄添个知冷知热的人,也算是我做了件好事不是?”
卫迟听言,立刻换了笑脸告饶,“别别别我错了,我自罚三杯,自罚三杯。”说着就快连喝三杯酒,更是将酒杯倒悬给他看。
姜玄止哼了一声,端起了茶盏,送到嘴边才想起这是茶,并非是酒,心中更觉烦躁,手中茶盏重重落下,杯中的茶水顿时飞溅而出,四处洒落,有些甚至溅到了一旁卫迟的衣角上。
卫迟见状,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说王爷啊,你这喝不了酒,怎么反倒跟这无辜的茶水较上劲啦?有气也不能这般乱撒嘛!”说着,还不忘伸手掸去衣摆上的水渍。
姜玄止刚想说话,便听见“吱吖”的开门声,他望向门口,瞧见带着侍女的宋瑶走了进来,一肚子的话就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心中咒骂起无驹,竟将宋瑶唤了来。
“王爷”宋瑶福了福身子,回头给红穗使了眼色,让红穗将药碗放置在他面前。
“原是我疏忽,忘了王爷还未服药。”
姜玄止端起药碗将药喝尽,面无表情,冷声说着,“无妨,无驹这小子越浑了,我让他去取药,竟劳烦了王妃亲自送过来。”
宋瑶将药碗交给青蕊,“你们先出去。”
待其他人退下,从袖子中取出一个散着热气的青花瓷壶,放在姜玄止面前,“王爷不用怪无驹,他也是拿不定主意。”宋瑶将瓷壶盖子打开,一股浓郁的酒香溢散而出。
姜玄止眼睛一亮,但也觉诧异。
宋瑶轻笑,主动为他解惑,“这原本就是特意替王爷寻来的茯苓酒,是药酒来着,偶尔喝上些许,倒是对身子有益处。本想着等王爷馋了酒再拿出来给王爷解馋,但瞧着今天,王爷若不能同卫公子对饮便会成了憾事。不过王爷还是少饮一些,明日进宫向太后请安之事,王爷可莫要忘了。”
“这自然不会忘记,王妃放心。”姜玄止的语气明显欢快了许多。
宋瑶也没多留,放下酒便回去了。
快走到暮生阁时,青蕊才开口询问,“姑娘,您明明同无驹说不许王爷喝酒,怎么还偷偷的塞酒给王爷呢?”
宋瑶莞尔一笑,“不过是小手段罢了,如今我与王爷感情未稳定,太过拘着他容易适得其反,但若将酒直接给了他,他便不会知道我对他的好,只有让他馋了、急了,才明白这酒的好和我的用心。”
“姑娘英明”
“姑娘英明”
两个丫头不约而同的夸赞宋瑶。
“你们家姑娘自然是最英明的。”宋瑶得意的摇晃起脑袋,只是得意忘了形脚下就踩着石子儿,身子不稳,斜斜倒去
“哎哎哎啊”青蕊眼疾手快拉住了宋瑶,才没让宋瑶摔着。
”姑娘你慢着些,你若是摔坏了明日还如何进宫请安?”
宋瑶勉强站稳身形,抖了抖裙摆粘上的灰土,“还好你扶的快,不过这鹅卵石路上哪来的石子?刚来时还没有呢!”
红穗将那颗害得宋瑶差点摔倒的石子捡了起来,“姑娘您看。”
宋瑶接过来,左右看了一下,“这石子足有半个拳头这么大,若是来时就有,我们一定能看见。”
“姑娘的意思是,这石头是有人故意放在这的?”红穗侧目看着宋瑶。
青蕊不这么认为,便出声反驳,“这么大块石头,明明是姑娘你自己不当心踩着了,您要是好好走路怎么会踩的上这么大的一块石头呀?”
宋瑶伸手摸了摸石头一侧的泥土。那泥土带着些许湿润,手指触碰上去还有些微微的凉意。
“这石头上的泥还没干呢!看起来像是刚从泥地里抠出来不久的样子。”宋瑶皱起眉头说道。
站在一旁的红穗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姑娘您怕是想太多啦!依我看呐,说不定就是哪只周总管养的那只黑狗贪玩,从树底下把这块石头给扒拉出来的呢!这么粗糙的手段,怎么可能伤得了您啊?您瞧瞧,您这不也好好的嘛,连根头都没少。”说着,红穗走上前一步,轻轻扶住了宋瑶的胳膊。
宋瑶听了红穗的话,又低头仔细端详了一番手中的石头。虽然心里仍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转念一想,也许真如红穗所言,只是一场小小的意外罢了。于是,她点了点头,认同了红穗和青蕊的看法。
随后,宋瑶随手一扬,将那块石头扔到了旁边的树根下,免得再有其他人不小心踩到这块石头而摔倒受伤。
……
姜玄止喝了酒,心情大好,与卫迟高谈论阔,意气风。
卫迟看着他,突然叹息起来,“自从你得胜归来,便再没见你如此高兴过了。”
姜玄止低头看着杯中酒,淡然一笑,“今日不能与你痛饮,只能小酌,待你回来后,我定要与你不醉不归。”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耍赖”
两人相视而笑,推杯换盏,把酒言欢,一直到深夜。
时间晚了些,卫迟就留宿在秦王府。宋瑶为了展现贤德,命人送了醒酒药去。
宋瑶厌恶卫迟,不止是觉得他为人无耻轻浮。更是因为上一世他撩拨了她房里的一个小丫头“芫茜”。他随手撩拨的,不以为意却惹得芫茜非求着宋瑶将她许配给卫迟。卫迟风流成性,哪里会将随手而之的撩拨放在心上,更是不会娶她的。芫茜伤心欲绝,甚至寻过短见。
芫茜虽然是王府的丫头与宋瑶也不太亲近,但到底是自己房里的,时常看见,难免有恻隐之心,这便叫宋瑶越的瞧卫迟不顺眼。
上一世出了芫茜这事,卫迟便不再敢上门来,生怕芫茜再缠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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