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祤一脸冷淡的看着国公夫人,勾起嘴角笑了笑:
“江宁是母亲大人精心挑选的,我一定会对她敬之如宾,今后,定不会妨碍母亲大人和江宁一起好好过日子。”
陆祤勾着嘴角笑的有些混不吝。
可陆夫人依旧不怒不恼。
她肚子里生出的儿子,她还能不了解陆祤是个什么性子?
只要陆祤没有出京逃跑,那下个月的婚事就能照常进行。
陆祤只要乖乖的和江宁拜堂成亲,早晚都会接纳江宁这个正妻。
届时任凭陆祤如何宠爱云佑,那也只是一房宠妾,只要深藏在后院里,早晚都会被外人遗忘。
连同陆祤当年在殿前的那场闹剧,也一样会被人遗忘。
届时,她的宝贝三郎,就有了东山再起的契机。
陆夫人眉眼慈爱的望着陆祤,温声道:
“可为娘想和三郎一起好好过日子。”
“时候不早了,你快些休息,我也该回去了。”
送陆夫人出院子的时候,寂静的夜里响起了四更的梆子声。
陆祤回到卧房,却没有丝毫困意。
他走到书桌前静静坐下,目光落在桌面的一个檀木锦盒上。
檀木锦盒雕花镶玉,还嵌着彩色的螺钿,一看就知道是女娘们喜爱的款式。
陆祤黑漆漆的眼底闪着莹光,他小心翼翼的打开檀木锦盒。
里面有二十四根不同款式的发簪。
即使在昏暗的烛光下,这些发簪依旧闪着斑驳陆离的光彩,单是凭借这一点,就能看出发簪上的珠宝价值连城。
这些发簪都是陆祤亲手采买,每个月都会买一根,只是没有送出去。
陆祤对着这些发簪枯坐了一夜。
陆夫人原以为昨夜和陆祤一番交谈后,就可以让她安下心来好好准备下个月的婚事了。
却不料,国公爷陆政刚下早朝,就直接去了南城兵马司衙门,亲自把陆祤从衙门里拎回来,送去祠堂罚跪。
陆夫人好一番询问才得知,朱高不过就是当街与云佑发生了一些龃龉,陆祤竟然大半夜的去把朱高给打了。
朱高的父亲朱实,在早朝时向皇上状告陆祤,并弹劾陆政治家不严。
幸而陆政知道朱高经常犯下强抢民女的恶事,当场就与朱实对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