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生了何事?
自然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不小心毁了别人家的庄稼,怕被家人责罚,就假装若无其事的回家。
然而每次饭后都会被邻居相邻寻来,毕竟小孩的手段还是太过拙劣,不管是沿着那地上的脚印还是一路而来被糟蹋的花花草草,都能寻到小孩的家来。
父母自然只能是连连赔罪,拿出写家里的珍藏的鸡蛋或者印两升米来,赔给人家,人家这才停止了泼妇骂街的行为,但还是骂骂咧咧的吐了点口水在粗糙的手里面搓了搓,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回去了。
小孩自知是给家里面惹了大祸,自然是耷拉着脑袋,任由父亲和娘亲处置。
可是没想到父亲和娘亲却没有责罚他,而是抱住他,开口道,孩儿啊,你以后要真是能够进那青云派,成为了那大剑仙,那咱们可就是飞黄腾达了,祖坟冒青烟了。
那农夫现在还记得当时父母的声音,那是包含着希望……甚至说是祈求……
可是后来呢?
后来到十六岁的时候,怀揣着大侠梦的小孩被父亲携带者跋山涉水来到了青云派,去参加那一年一度的招收大会。
为了能够提前达到,父子俩更是提前一天就带着干粮和阿娘的无尽的嘱托和希望出,可是经过父子俩的连夜赶路,好不容易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赶到了青云派。
可是灰尘扑扑的少年看着青云派山脚下那站着长长的队伍,一时间愣住了。
那些少年们都衣着华丽,身边跟着美丽的侍女,少年一时间看呆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女子,这样的女子怎么会这般好看,比他们村里面最美的阿花还好看。
阿花是谁?阿花是一个名字,是一个少女,是少年的心上永不可磨灭的痛。
他和阿花是青梅竹马,两家里面早早的定下了亲事。
村里面结婚很早,往往十四五岁结婚的比比皆是,因为在那个贫穷和落后的村子里面,多一口人就代表着要多一分负担,于是早早的将自家的女子给嫁出去已经成为了一种习俗。
但是少年没有这么早就结婚,他始终相信自己是一个天才,之后会成为大剑侠的存在,因此他一直都没有与阿花成亲。
于是阿花出嫁了。
据说结婚那天阿花哭了,那大喜的日子新娘哭了,这种事情在那落后的村子里面可是绝对不能犯的大忌,阿花当即被她父母打了一顿,如果不是村里面的人觉得阿花这么好的姑娘死了可惜拦住了她的父母的话,估计阿花早已经被当场打死了吧。
少年在那天没敢出门,直到他知道阿花被打,他才偷偷摸摸的跑出去看了一眼。
血……
很多的血……
少年现在还记得阿花当时的样子,她的额头上被磕出了长长的口子,她的嘴巴和鼻子都在不断地流出鲜血,在他记忆里面那张美丽的脸此刻此时正被被鲜血沾满。
阿花穿着一身大红的衣服,与平时穿的破旧衣衫完全不一样,她此刻是那样的美丽,这深深的触动了少年的心。
阿花此时正倒在地上,地上的泥泞将她的身体都给全部打湿沾染,阿花在泥巴里面不断地蠕动,似乎是想站起身来。
可是她早就被父亲打成重伤,怎么能站得起来呢?
她的那个父亲,那个疯子父亲,抓着她的头,在她的大婚之日把她使劲的往门槛上撞,她那混蛋父亲仅有的一点力气全部都使在了他的家人身上,他打断了阿花的肋骨,将她打的口鼻出血,他似乎要将他的懦弱与不幸全部泄在阿花这小小而柔弱的身子。
似乎这样做就能在村民面前提升一点威慑力,就能让人看出他并不是好惹的,并不是只能任由别人欺负的软蛋废物。
殊不知这样只会更加让人做实了他是一个废物的事实,他那仅有的一点力量,全部都用在自己的家人身上了……
阿花的父亲一声都被人看不起,在阿花长大后,凭借着她那张朴实美丽的面孔在村里面博取了一点存在感,于是他似乎第一次知道了被人重视的感觉。
村里面偶尔有好心村民送给由于营养不良而显得瘦弱的阿花一些鸡蛋肉食,都会被阿花的父亲全部拿去撕拉搅碎全部吞进他那酒囊饭袋的身体,阿花的父亲是村里面出了名的混蛋,没有人愿意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但是由于阿花的存在让阿花的父亲似乎有了一丝脸面,平时见人也敢吆喝两句打打招呼了,见到了路边的鸭子,也敢冲上去吓唬一番了。
当然,邻居家里面的鸡鸭他还是不敢动的。
因为之前偷了村里面的一只鸡,也不放血,也不拔毛,硬生生的将那只鸡给掐死了,然后用泥巴包裹着跑到山上点着火准备犒劳犒劳自己的五脏六腑。
村里面很穷,一只老母鸡对一个家庭来说就是极其重要的财产,平时都是好生供养着,就指望着那老母鸡能争气下几个蛋来,这可是村里面难得的荤腥,好玩意,可有营养了。
在这个村里面最多的就是以物换物,而鸡蛋就在这里面充当了极其重要的角色,在村子里面,鸡蛋就是货币,是什么东西都能换到的。
因此在自家的老母鸡不见了之后,那家人就迅的寻找了全村。
全村就这么大,别人家有几亩三分地,家里面有几只鸡,几只鸭,有没有狗,村子里面的人都是互相知根知底,因此寻找无果的那家人自然就现了村里面的那无赖不见了!
阿花的父亲不见了是件小事,可是顺带着一只老母鸡不见了那可就是一件大事了,于是众人瞬间扩大了搜索面积,最终在那山坡上看到了升起的阵阵的黑烟。
众人追寻这那道黑烟寻去,达到的时候,阿花的父亲正好吃完。
众人见一地的鸡毛和那畜生嘴角泛着油光自然是知道生了什么。
于是根本就不给阿花的父亲任何开口的机会,上去就是打,如果只是一个人打可能还会担心打重了,但是一队人群就不一样了,谁能找得到犯事的是谁呢?
于是不少人都暗中下了狠手,毕竟这样的地痞流氓众人也是早就怀恨在心。
不管是自家种的菜被无缘无故薅了几颗,还是说老母鸡下了蛋,等到老母鸡咯咯叫唤的时候,主人家寻去却现那鸡蛋早已经不翼而飞,老母鸡自然是不会撒谎,那这鸡蛋自然是被小贼偷了去,还有的是自家种的一些豌豆之类的可生食的,很早那豌豆片才刚刚冒出来就被人连根拔起了拿去吃了的,反正不管是不是阿花的父亲干的,此刻都完全算在了阿花的父亲身上。
毕竟他们其实都算是另一种阿花的父亲,每日互相算计着,今天想着去掰断别人家还未长大的笋子,让别人的竹子少上一根,或者是晚上假装出去转一转实则投点地里的番薯之类的,或者说是提前踩点,看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以方便下次动手的。
他们其实早就互相之间有仇怨,哪怕是双方为亲家,那也会因为在某种利益分配不合理上也有积怨,再加上村里面的少年和少女嫁出去之后早早的就自成一家了,有自己的小家庭,对待娘家和婆家的态度也有不同,自然是会引两家的不满,久而久之,甚至三家都有矛盾的存在也不少见。
那些村民们正面都不好撕破脸皮,一身的怨气无处施展,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出气的对象,自然是毫不留情,一双双拳头和脚不断地朝着阿花的父亲身上砸去。
阿花的父亲只能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怪叫,就被众人的拳脚淹没,如果不是后来阿花的母亲带着她来村民面前跪下,估计阿花的父亲怕是要被活生生的打死。
阿花的父亲被打得生死不知,吃下去的老母鸡全部都吐了出来,来带着黄水和血块,母女俩看着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男人,泣不成声,瘦弱的母女俩将软成一滩烂泥的男人拖回了家里面,悉心照顾。
没想到阿花的父亲命大居然挺了过来,不过却落下了终身的残疾,而且不能干重活。
母女俩本来就没指望这男人能给她们带来什么,毕竟阿花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的混蛋村里面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