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么可爱吗?
画面一个接一个,过电般闪回,我愈躁动不安。
我甚至还想象出了一条极神秘的小裤子,她……是什么颜色,形状如何,以何种姿态,挂在什么位置,都模模糊糊于心间显现。
不可抑制!我的呼吸跟着急促起来,一些极隐秘的不得见,也要于脑海深处,开始勾勒……
一条、两条,暖色线条显现,莹润而神秘,时而曲,时而直,延伸不止;三条、四条,蜿蜒出现、相互交错,而后又各自划过;五条、六条、七八条,不停起伏,互相纠缠。
越来越多的线被勾出,于脑海深处,争相运动环绕。每一条线,都性感无比,美的惊心动魄。
可是,好像有什么不对!这不对!她们,明明!每一条我都看的清清楚楚!勾出的轮廓我却为什么看不清?甚至连什么形状,我都无法获知。
燥热!无比的燥热。脑海中的轮廓索而不得,让我烦躁的几欲狂。
蓦地,万千线条中,现出几缕不同的颜色。润泽的粉,勾人的红,汇集于一处,显出极度神秘。
同样的,这抹极度的神秘,我还是不能索得其形。我好急啊!真的好急!极度的躁狂,让我的眼睛都不自觉睁大……
画面闪烁……
卫生间的门依旧紧闭,微光从磨砂玻璃泛出……
客厅里,静静地……
原来,心里的画,是用眼睛看不到的啊!
万千线条,包括那抹神秘的粉与红。只这一刹,全都消失不见!
躁狂、失落交汇。我呆坐在沙上,手握成了拳。现在,我甚至意识到了那粉红,到底是什么。可为什么啊?最后的画面,我就是看不到!
委屈,我就像是孩童最珍贵的宝物被夺去,委屈异常。但是,客厅里又明明一个人都没有。就算有,我又该去跟谁,如何告状呢?
无名火气根本无处泄,我只能自己将之默默收起。强压下躁狂与委屈,屏气凝神,我试图重现刚才的画面。
客厅静的出奇,卫生间也没有一丁点声响。
那万千线条,没有一点重新出现的意思。
沉静中,只有一股寒意,从我的脚底迅升起、进而向全身蔓延。
寒意迅压过燥热,将我席卷。我猛然清醒。赵辉!你在乱想些什么?门的那边,是妈妈啊!
彻骨的寒冷,是啊,门的那边,是妈妈!
前一刹,那些躁狂、失落、委屈,甚至是愤愤不平。都变得分外可笑。
今晚妈妈的一举一动我都还历历在目,门厅内,她的心碎绝望;冰箱前,她的伤心落泪;晕倒时,她的焦急失措;头痛时,她的关切怜爱;逼我认错时,她的放水忍让……
羞耻与自责将我裹得密不透风,妈妈只是上个卫生间,我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肮脏?
我有些喘不过气来,卫生间泛出的微光,让我感不到一丝一毫的轻松。
可是,心海的最深处,一丝微弱的火苗,却未完全熄灭。
这缕火苗,绽出微弱的光。淡淡光晕映射,那是妈妈恼怒时的可爱俏魇。我极度渴望,拥住这道光。
寒冷窒息中,火苗于心间壮大。紧裹着我的羞耻、自责,也终于被破开了一道缝隙。
我已不知该怎么形容此时的感受,只觉得自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隐隐升起的火热,暂时将寒意驱散,但羞耻自责依旧紧缚着我,我虽得以呼吸,却不得不小心翼翼。
煎熬,这就是煎熬吧。谁能想到,妈妈就去了躺卫生间,我的思想又是经历了这么一波动荡起伏。
我努力回想着,妈妈的每一张脸,或严厉、或怜爱,或恼怒、或温柔……总之,能想到的一切,我都一股脑地往心里塞,以期能抵御住那随时准备侵袭回来的彻骨寒意。
我的心很快就被记忆中妈妈的颦与笑填满,寒意逐渐离我而去。可我却变得有些……思念妈妈?
被填满的心,驱使着我,重新望向卫生间紧闭的门。
几分钟不到,我就像经历了一场度日如年。
‘妈妈怎么上卫生间这么久!’我忍不住在埋怨,无比迫切的,我好想立刻就真真切切再看到妈妈的美丽面庞。
我从沙上站起了身,不住地在客厅踱起步。
可这又怎么能缓解我焦灼难耐的心情呢,卫生间还是安静了许久。
又是几分钟,我感觉我就像是度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咔哒。’,卫生间传来了拧动把手声。漫长的等待终究是有了结果。
如闻仙音,我赶紧转身,快步向卫生间走去。
妈妈正从卫生间走出来,见我急匆匆的向她走来,有些讶然。
“你也要上卫生间?”
边说着,她边闪向了一旁。
她却不料,我的目标正是她。
随着她闪向一旁的动作,我的脚也跟着拐了个弯。来到妈妈近前。狠狠地从一旁抱住了她。
“妈,你怎么那么久啊!”
妈妈有点懵,显然有点搞不清楚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