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镇上还结交了几个年纪相仿的朋友,他们自然不知道我是清漓上仙的儿子,只当我是背井离乡的修道之人。
今日在街上,正巧碰上了一位,他叫兴安,俗家姓赵。
赵家世代经商,虽家境殷实却从未出过入道之人,眼下修仙成风,于是兴安便承担起了修仙长生,为家争光的重任。
可这家伙从八岁开始练到二十二,才刚刚到筑基境,天赋实在不怎么样。
可最让人尴尬的是,他还算是我可以切磋的好友之一,毕竟我现在这个状况,找金丹境甚至是灵寂境的切磋,必然会陷入被动挨打却又不疼不痒的尴尬境地,也只有和他才能恰好打个有来有回。
我俩找了个豆花摊坐了下来,和他在一起,自然不用我花钱,我也吃的心安理得。
“老兄,有没现我最近修为有所精进?”兴安吃着豆花,满面春风。
我打量了他几圈,反问道,“有么?”
“当然了,你可知道,我已经拜入了天玄山分派了。有朝一日若是能在分派出人投地,再混去总派里做个内门弟子,那可就真是前途无量了啊。”
我一口喝光了豆花,擦了擦嘴,对着老板娘喊道,“再来一碗!”
兴安每次见面都是信心百倍,可最后都是事与愿违,我已经着实兴奋不起来了。
“你又有信心了?”
“那是自然,你是不知道,这么多年我总算明白该如何修行才是事半功倍。”他眉飞色舞,满是炫耀之色。
“如何修行?总不能是双修吧。”我随口敷衍道。
“你也知道?正是双修之法!”兴安彷佛找到了同道一般,更加兴奋了。
“这还有谁不知道么,这街上来来往往早就传遍了。只可惜啊!”我说了半句,又喝了一大口。
“可惜什么?”
“可惜都是借名泄欲罢了,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双修之法。”
关于双修的事,我早就在古籍中看的明明白白。
这法子早已失传,知之者甚少。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双修之法绝非是他们那样简简单单的男欢女爱。
“管那么多干嘛,反正我现在觉得自己修为有所长进,而且还极其舒服,这修炼之法既不费力又能增进修为,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你也找人双修了?”我撑着脑袋,看着来往的人群。
“偷偷告诉你,我们派虽说是天玄分派,但着实是个小分支,一派不过二十来人。即使能寻到灵炁充裕之地也抢不过别门大派。倒不如躲个清静,钻研双修之法。”
我不禁皱起了眉,“你这整个派都靠双修?那还是在修行么,改行干春楼好了。”
“去去去,你啊,纸上谈兵,不识其味,等有朝一日你尝过了,就知道那感觉有多美妙了。水淋淋的小师妹,还有风情万种的师娘。”
“师娘也修?”我终于被这家伙吓了一跳,收回了视线。
“那怎么了,反正是为了提升修为么?”兴安不以为然。
“你师傅不管?”我又反问道,“师傅忙着折腾师姐师妹呢,哪有空管啊?”
我突然一阵的倒胃口,连连摆手让他闭嘴。
“你们这可真是一锅乱炖啊,在下不才,算是开了眼了!”这中门派居然是天玄山的分派,天玄山居然还是正道第一大派,我似乎开始有点明白清漓说的那段话了。
“其实现在哪都一样,修仙的人太多,灵炁宝地又被大能强派长期霸占,若想快精进修为,只能依靠这双修之法了。”
兴安似乎也有些无奈,但很明显更多的是窃喜。
“你们修为真的有所提升?”
“师傅师娘提升迅啊,我也有所精进,就是那几个旋照的师妹师弟,可能是还不得其法,进度有些缓慢。若真是一点用没有,那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习此双修之法。怼了,你想不想学,我可以教你啊。”
我连连摇头,“不必了,我还是老老实实自己练吧。”我心中的双修之法应该是得天地造化之法,绝不可能是现在流传的这个样子。
“哎呀,可真是死脑筋,我知道你心性高洁,可学了此法又不是逼你四处找人双修,你还是可以找一心仪之人,如那些赫赫有名的大神通者一样,专情一个来修行啊!”
“哎,以后再说吧,眼下我还是想靠自己。”我还是婉言拒绝,就算真的要学,也势必不能跟一滥交之人来学。
“老兄,别太固执了,你还以为自己是清漓上仙么?”
我没想到他居然会提到清漓,不禁反问道,“清漓上仙怎么了?”
“还怎么了,太清本纪白读了么,从有明确记载以来,能入化神境的不过十几人,而这些大仙当中绝大多数都是仙侣二人共赴雷劫,一起入的化神境。像清漓上仙这样只身一人扛过雷劫的,数千年来也是寥寥无几。不然正魔两方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何必都对她尊崇备至,不敢有丝毫忤逆。清漓上仙可真是我心中永远的神啊!”
兴安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一脸的虔诚,让我着实是无言以对。
“你我皆是凡人,没有上仙那样的天赋异禀,还是老老实实的找几个佳丽,双修度日吧。”
我不想再和他纠缠双修这个问题,于是干脆把话题带到了别处。
“等会打算去哪?听戏还是听书去?”
“嘿嘿,抱歉老兄,吃完这碗豆花,我就得回门去了,修行可不能怠慢啊。”
我看他一脸的期待,心想以后还是离他远点吧,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
先一步离开后,便在街上瞎转悠,镇中的几座酒馆茶楼总是门庭若市,从早到晚,进出的人是络绎不绝。
我囊中羞涩,舍不得进那大茶楼,所以每每最喜欢待的就是镇北老榕树下的露天茶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