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赵平转身过去,很快进了房间。
展宇看着关上的门,靠在沙发上叹了口气。
第二天展宇出门去接了展昭。
他现在不拿着拐杖,走慢一点也不怎么要紧,当时那一刀扎下去那么凶险的情况,现在愈合起来也一样的快,时间抹平痕迹地速度惊人。
展昭在宠物医院住了几天,似乎更胖了些。
“这一周,最迟下一周就生了,”护士拿了个猫包装了展昭递给展宇,“回家了她可能会自己找地方做窝,你们别去找,知道在哪儿也别去动,要是动了她可能会搬窝。”
展宇点了点头,又问,“会不会有危险?难产什么的?”
“流浪猫一般不会,不过要是生下来小猫数量不够,还是带来医院看看,最后一只有可能会因为卡产道里太久窒息。”护士叮嘱一句。
“知道了。”展宇拎着猫包,又拿着一大袋替展昭买的东西。
他没给赵平省钱,带着一阵闷气,买的都是最好的,零零总总加起来过了两千。
打车回去的路上,钟远航打了个电话过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上班?”钟远航开门见山,“再过两天你那腿就能拆线了吧?”
“真无情啊?打电话过来就让我上班?”展宇笑了,笑得有点闷。
钟远航问:“医院安排的心理疏导,你没去吗?”
“去了,做了几套题,也没给我个结果,”展宇想到那些题就烦,原本因为赵平而憋闷的感觉更躁动,“怎么,有问题吗?”
这语气,展宇自己听了都觉得像是吃了枪药了。
钟远航那边停顿了一会儿,才问,“你现在还住在赵平家里?”
“嗯。”展宇说。
“他……”钟远航似乎有点儿犹豫,但还是说了,“他也是gay,你知道吗?”
展宇抿着嘴挫了挫上下牙,“我知道,怎么了?还需要避嫌吗?”
“没什么,”钟远航说,“你知道就行,这两天找个时间来拆线。”
挂了电话,展宇闷闷看了车窗外许久,他得跟赵平谈谈。
快要放假了,朱莉要在春节前带着店里所有的员工去市区上星级的饭店团年。
莉莉家就这么一家面包店,说是团年,其实就是全店的人一起搓一顿,朱莉定了个大包,后厨的坐一桌,前堂的坐一桌。
张烨这段时间前堂后厨都跑,还被朱莉撺掇着给赵平敬酒拜师,很快就喝多了。
他喝多了也不闹,就找个角落的椅子坐着,看着一屋子人傻笑。
赵平去拉他,他也不起来,就坐在椅子上,叫赵平“师父”。
“傻了吧?”赵平看着他好笑。
“高兴,高兴,”张烨笑着,接着又开始犯糊涂,“我远航呢?钟医生呢?我好大一个钟医生……”
赵平无奈,叫了个前堂的姑娘过来,“看着张烨,别让他再喝了,我找他家里人接他。”
赵平要找人接张烨,他是存过钟远航电话的,展宇手术那天晚上拉下面子来求人家要来的号码。
但鬼使神差的,赵平打了展宇的电话。
好几天没给展宇打过电话,赵平有些无措的紧张,他走到包厢外头去,听着呼叫音在走廊上踱步。
“喂?”展宇挺久才接起来。
“喂……”赵平听着展宇的声音,很短暂地忘了一会儿自己打电话原本是要干嘛。
“喂,赵平?”
“啊……是我,”赵平听着展宇连名带姓地喊自己,轻微的难过,“张烨喝多了,我没有钟医生的电话,我发个地址给你……”
展宇问:“你想让我来接?”
赵平说:“你给钟医生打个电话,让他来接张烨。”
话是同时说出来的,说完之后电话两头都默了一会儿。
“行,我知道了。”展宇先开口。
“我……”赵平要解释点儿什么,但解释什么都怪,“我过会儿就回去。”
“嗯,”展宇闷闷地嗯了一声,问他,“你也喝酒了?”
“喝了一点儿,”赵平说,“没怎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