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下拨弦后,整个殿内,只剩慕千秋还站着。
严景和卫初半跪在地,其他锦衣卫或趴或躺。
慕千秋走向卫初。
“你就是严景培养的接替者?还算不错,可惜不是我的对手,白费心思培养了。”
杀意已现。
严景猛地拔出绣春刀,朝慕千秋冲去。
慕千秋骤然回头,倏地拨动丝弦。
趁严景被声所震,他一脚踢开他手里的绣春刀,白皙的足尖踏在严景胸口,瞬间将其踩到地上。
慕千秋脸上浮现一丝薄怒,“严景,你与我相处这些天,我有无数机会杀死你,可我没动手,你可知为何?”
严景侧头吐出一口血,艰难喘息着问:“为何?”
“不就是怕暴露身份,怕计划失败吗?!”卫初持刀而起,朝慕千秋砍去。
“聒噪!”
慕千秋低喝一声,急速拨动丝弦,夹带着磅礴内力的声波震动开,所有锦衣卫无不吐血倒地。
伤得最重的,是离慕千秋最近的严景,他猛地吐出大口鲜血,几欲昏死过去。
数滴血落到了慕千秋赤着的足背上。
慕千秋手上动作一顿,眉眼间闪过一丝懊恼。
在他身后,倒地的卫初挣扎片刻,再次抓住一旁掉落的绣春刀,猛地跃起。
慕千秋感知极为敏锐,指尖本能地抚上丝弦,却没能拨动下去。
严景离他太近了,这一手下去,对方必死。
噌——
一刀砍在慕千秋的右肩上,刀刃轻易破开纱裙,没入皮肉。
“嘶……”
慕千秋搭在丝弦上的手无力垂下。
与此同时,一名倒地的锦衣卫吹出了一枚银针。
银针没入慕千秋额心。
当——
那张檀香紫檀木琵琶落地。
严景瞪大了眼,嘴唇张合,却说不出任何话语,只有止不住的鲜血溢出。
慕千秋朝下倒去,重重摔在了严景身边。
严景挣扎着靠近,手碰到慕千秋的肩膀,沾染上了满手的鲜血。
……
随着导演的一声“咔”,迟阮凡立刻睁开眼,拥抱住身前不断颤抖的锦竹。
“没事了,只是演戏,现在戏拍完了。”迟阮凡急促道。
锦竹没有回应,僵硬拥着他,双眼毫无焦距,似乎已经感知不到外界的一切。
这一幕戏,是他们唯一没有预习排演的一幕。
因为在这一幕里,指挥使会饱受各种刺。激,情绪波动很大。
很可能对锦竹这种沉浸式表演的演员,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陈林导演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将这一幕放到了最后拍。
“锦竹的情况怎么样?”陈林快步靠近。
“不太妙,”迟阮凡将锦竹打横抱起,道:“我先带他离开这里,换个环境。”
这里到处都是戏里的场景,还是慕千秋的“死亡现场”,不利于锦竹出戏。
迟阮凡将锦竹抱出剧组,放进车里。
“回酒店。”迟阮凡对驾驶位上的特别助理道。
“好。”特助目视前方,启动车子,半点没往后边缠在一起的两人身上看。
迟阮凡拥着锦竹,在不时映入车内的霓虹灯光中,回应着锦竹的亲吻。
离开剧组后,锦竹的状态就正常了一些,不再对外界毫无反应,转而开始疯狂亲他。
嗯……这个状态似乎也不太正常。
车停下,迟阮凡按住锦竹,取下他身后的黑色披风,罩在对方身上,将人带进酒店。
“竹子,别贴着我,我身上全是水,把你衣服都弄氵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