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没必要这样吧?”又不用唱戏,干嘛还要学兰花指?
“闻人兄你有所不知”,白绥开始耐心解释。此时,他的语速竟是要比闻人有琴那时候还要慢上几分,“白某看你拿着这把扇子,虽然的确有利于提升你的整体形象,但这姿势实在是太过普通了!”真正的狐狸精开始滔滔不绝,“你不要对兰花指有偏见,做到位的话,只会风华绝代,是不会显得女气的。而且,这手势,仙人们也常用的。”
“……呃”,他们捏诀的时候,的确有些手诀的手型与这兰花指极为相似。
“此指法繁复,有上翘下翘丶前翘後翘丶左翘右翘丶正翘斜翘等不同类型,最能显示儒雅”,白绥伸手便捏了一个,“鈎似圆月,柔若无骨,白如玉石,瘦胜麻秆,赏心悦目,方可称为极品。”
他做出来,的确若行云流水,雅而不俗。
“……”有道是,用人不疑,神君只好硬着头皮模仿。
当初闻人的那些伎俩都是他自学成才的,并没有什麽系统的学习。
况且,他现在也根本不可能将闻人的做派还原得浑然天成,做那些轻佻举动,心里多少是有点别扭。
狐狸精肯定更专业。
神君如是安慰自己。
“你这样不行,要魅惑得浑然天成!”白绥有些郁闷。
他外表明明很适合这一流派,但悟性还是不够啊!
不过,要是行的话,也就不用专门来找他了。
“魅惑知道嘛!要不经意的魅惑!”说罢,白绥便靠近少典有琴,亲自给他示范。
“衣服不能穿太严实了!”狐狸精一边说,一边用手扯开闻人身上的粉色衣襟。
“这……会不会太过了?”神君赶紧伸手按住自己的衣襟。
“怎麽会呢?”明明刚刚好。
白绥突然想起了什麽,“闻人兄,你心仪的那姑娘今年芳龄几何?”
“及笄之年。”
“对嘛,那更要这样了!”小姑娘嘛,对男女之事害羞有之,好奇亦有之。她们很多时候就是看脸,当然得勾着。
白绥一脸“你不懂”,“我只示范一遍,看好了啊!”
“到时候你就要把她的手拉过来,不能放在衣服上,最好是直接放在这里,肌肤相亲才是正道”,白绥边说,边轻轻握住神君的手,将他的手拉近自己,贴上自己胸口,给他示范什麽才是真正深情的眼神。
“然後就跟她表白,说我心悦你。”
“……”这都什麽羞耻的动作啊!
“就是这样,你试试!”白绥鼓励道。
“我……”闻人神君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後,咬了咬牙道,“心悦你。”
正在此时,他突然感觉背後有点响动,随即转身。
“咦?”狐狸精显然也注意到了这屋中的不速之客。
“月下!?”闻人神君瞳孔地震中。
“呃,不必在意啊,我能理解”,夜昙露了半个脑袋在屏风外,正在偷瞄,“你们继续,继续啊……”
回应她的是相当诡异的沉默。
见一粉一紫两个男人的目光齐齐投在自己身上,此时,再要说自己什麽都没看见,他们肯定是不会相信的。
夜昙装作淡定地瞥了一眼一旁的矮桌,扒着屏风的手开始慢慢向下滑。她随手拿起两块糕点,又默默地用手里的糕点遮住眼睛,以示自己是“非礼勿视”。
偷情啊?
违反世俗的爱啊?
兽界玩得真花呀!
这也太刺激了吧!
白绥看了看夜昙,又看了看闻人,对当下的情况已然了然如胸。
“看来是公子的故人呀……”狐狸精说出来的话带上了浑然天成的勾魂尾音,“那白某改日再来相会公子。”
白绥的神态里带着三分幽怨,三分宽容,三分勾魂,还有一分是释然。
说罢,他便推开屋门,行至阳台,撑起手中的白色绢伞。
那伞缓缓打开,竟是带着他飞入遥遥穹宇,与月色溶为一体。
真仙啊……
惹得夜昙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等等……”她想起了以前看过的话本,突然就很想追过去问问,他是不是月里的仙人,月中的桂树为什麽长得圆圆的,月亮上到底有没有玉兔什麽的。要是他刚刚认识嫦娥的话,能不能顺便送她点月饼吃吃?
“月下……你什麽时候来的?”闻人神君见夜昙的注意力又完全被狐狸精吸引了,赶紧试图吸引自家娘子的注意力。
“在你对这紫衣人说那句‘心悦你’的时候”,夜昙收回目光,比较了一下左右两手上的糕点,淡定地咬了口左手上的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