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流干了眼泪之后,大宝贝还是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轻声的说道:“光哥,已经不可能了。我的身子已经脏了,已经不可能回头了。就算是你能接受我,但是你能不计较背后有人戳脊梁骨吗?”
大光此时怒目圆睁,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李正光怕啥?有谁敢在我背后说三道四的?谁说我就干死谁。老子豁出去了!”
而大宝贝却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在大光的脸上亲吻着,说道:“光哥,为了我这么个贱女人不值的!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做你的女人,但是我不会跟你结婚。你是个好人,你应该娶个好姑娘。知道吗?”
大光却激动的说道:“我不要什么好姑娘,我就是要娶你。更何况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想要娶你!如果我当时没有留手的话,直接弄残了那个小婢养的就没有人能动你了。既然是我害了你,那么就该我承担一切……”
而此时四哥却插话说道:“大光,不是我说你,现在事情也说开了。你先让你的大宝贝在这里开这个小店吧!咱哥俩的秘密卧子必须有个信得过的人看着,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咱们刀枪炮子在道上混的,一脚踩在劳改队,一脚踩在棺材里的,想要好起来必须要立棍,就像道里双拐郝瘸子似的,立得住才没人再敢动你。”(卧子,隐蔽据点的意思,黑话切口。)
“而且怎么说呢?现在马上咱们哥俩就要翻把了,只要咱哥俩把二环桥的棚户区拆迁办好了的话,整个哈尔滨咱都要跺一脚颤三颤。到时候咱手里有钱了,你可以带着大宝贝去广州,或者出国都没问题。到时候谁知道你们的过去?”四哥又淡淡的补充道。
四哥的话无疑就是黑暗中的灯塔,马上就点亮了大光的希望。
是呀,哈尔滨屁大点的个地方,干啥要在这里呢?
有钱了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到时候去了广州的话,谁知道自己和大宝贝的曾经过往。
于是四哥拍了拍大光的肩膀,随手在柜台里摸出一包骆驼烟,然后就吹着口哨的离开了食杂店。
准备打开车门,在车里过一夜。
而坐在车里的四哥叼起了骆驼烟之后,心里就有点不断的犯嘀咕。
虽然敞亮话现在说出来了,但是那真的好拆吗?
如果真的那么好拆的话,为啥杨馒头犯难了?
为啥郝瘸子他们不插手?
二环桥的工程如果包下来一段就收入不菲了。
凭啥哈尔滨的这些方方面面的刀枪炮子没有一个敢接这活儿?
那么自己如果要去的话,那么就要镇得住场子。
想想四哥又开始犯难了,怎么才能镇得住人家?
人家家里可是有朝廷大员的亲戚,自己得罪的起人家吗?
既然得罪不起,强行的给人家拆了,到时候吃不了就兜着走了。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想到自损的时候,四哥不自禁的眼前一亮,是啊有办法了。
记得以前在工地的时候,听过一个老灯跟自己讲过,说解放前北京或者天津卫有一种人叫做混混。
混混就是经常靠着一些匪夷所思的办法去勒索的,例如某个酒家开业,就要按照规矩的去吃一顿霸王餐,吃完了之后店家必须组织人手揍他一顿。
然后这个店就是他罩着了,这是传统流氓的一种办法。
当然如果店家不识相的话,那么这个混混就要在他店里三刀六洞的自残,直到店家屈服为止。
当然如果店家不屈服的话,那么就死在这家店里。
出了人命官司了的话,店也没法开了。
虽然死的只是一个混混。
而且混混都是有帮会的,混混就是靠着这个收取保护费。
这是从明清时期一直流传下来的传统,最后在民国扬光大,玩的花样也就越来越多。
尤其是经常出现残废和人命,混混的规矩就是狠,不止是对别人狠,更多的时候则是对自己狠。
当然自己也可以用这种办法来解决事情,但是这些钉子户可不是像是人家开店的,自己怎么拿得住人家呢?
所以还是要恩威并施才成。
想通了此节之后,四哥又摸了摸兜里的存折,自己现在干了两年的拆迁了,手里也有点积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