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恶意,确实是实话,多留两天,尽量陪在白颖身边。
不是呵护,而是送行,一方面是计划的需要,暂时的离开,会消减我的怀疑,另一方面,也是我陪伴这个等不到出世就夭折的孩子为数不多的时光。
我以为人生会有惊喜,可惜,命运又一次戏弄,它收回了老天给我的礼物,也让我又一次感受到人性的怨念。
李萱诗结束通话,眼眉却不由一蹙,吴彤察觉到唉叹气,手巧地按摩李萱诗的颈肩。
办公室对面坐着王诗芸,她正在汇报接下来茶油果采摘期的工作安排。
“怎么了?”徐琳瞧着李萱诗心气不高,这个电话难道有什么问题。
“白颖怀孕了。”李萱诗才将话出口,几个女人面面相觑。
“是…郝江化的种?”徐琳忍不住问道。
李萱诗摇摇头:“不知道,也许吧。”
王诗芸困惑:“怀孕多久了?她不是躲了一年,怎么会怀孕?”
“京京说他们在长沙做的检查,看白颖的状态,应该怀上不久。”李萱诗道,“你们说,这孩子会是谁的种?”
几女相互环视,还能是谁的,不是左京就是郝江化的,但具体到谁呢,还是徐琳接话:“有没有可能是第三个人?”
“这不可能,她想跟京京和好,就不会再找别人,而且她回来后住在山庄,这段时间接触人也不多。”
“会不会是老爷的?”
这时,吴彤介入话题。
随即解释,左京和白颖在一起这么多年,也就怀两个孩子,还是一胎龙凤,而白颖回来没多久就怀孕,这从命中率上看不太一致。
“白颖这次回来是想跟左京和好,应该不太能和郝江化再搞到一起。”王诗芸提出她的看法。
“彤彤的怀疑也是有可能的。”
李萱诗支持吴彤的说法,联想到白颖曾在医院给郝江化手活,这两个人瞒着人再搞一起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这件事她没有说出来,也是因为她和白颖达成的约定。
徐琳和王诗芸则不敢苟同,她们从曾眼见左京胯下物的磅礴,徐琳一连几次是深有体会,那种被浓精浇灌的强悍,要说把人整怀孕也不是不可能没,虽然她还是不清楚左京在这方面为什么会异变;至于王诗芸,她虽然没有亲生体验,但早前被郝江化指派勾搭左京,看似失败还被他用鸟枪滋了一身尿,慢慢的羞辱意,但也目睹过那杆物件,能勃胀到那个地步,要说纯粹被尿憋大那是扯淡。
不过她们也不会明说,吴彤没有见识过左京的厉害,自然采信以往流传在女人言谈时是论调。
吴彤适时地闭口,不再深谈。
这就是她的目的,没有人会觉得她有什么不对,而事实,她对于左京的感受,恐怕是这几个人里最深的,因为左京几次进入她的最深处,不只是身,而是心,和郝江化只顾着自欲不同,左京看不起郝家这些个女人,可是接触过程那种淡淡的体贴,还是能感受到,怜香惜玉,再狠下心肠,骨子里终归和老狗是不同的。
“既然怀孕了,那是谁的种,总会清楚。”徐琳抿一口茶,“她要是不确定,也可以验一验。”
“也只好先这样。”
李萱诗没有想着从郝江化那里打探或者验证,即便是他说没有,也可能是满口谎话,还不如不问稳当。
此刻,她的心里很矛盾,要是白颖和郝江化彻底斩断,转而跟左京能和好,当然是她眼下所乐见的。
可是,白颖现在怀孕了,这并不是李萱诗想看到的。
如果这孩子是郝江化的种,那就等于火上浇油,事情会越来越难控,不仅进一步挤压到她的权威,郝家、孩子、郝江化…
这就等于安装定时炸弹,那左京呢,会不会再次疯?
如果这孩子是左京的,那么母凭子贵,未来…
倘若有一天,真相大白,那么白颖或者白家,会容下萱萱么?
到时候,左京怎么办,他会不顾一切地保全,还是觉得这是个污点,彻底抹灭?
毕竟,白颖不缺孩子,更重要的是,她已经现郝萱的秘密。
唯一庆幸的是,那个最要命的秘密,不会有人知道。
此时,位于长沙某个破旧小区的房间,郝虎正折着锡纸,锡纸上那洁白的粉末,用打火机在锡纸下加热,很快烟火袅袅,沁入鼻息。
郝虎嗅着粉末的烟气,原本萎靡的神色很快亢奋起来,直到心满意足,他才看着身旁的小弟,询问近况。
“文三爷被公安抓了,当场还抓了七十个多人,大小姐躲起来了,警察已经下通缉令了。现在兄弟们能跑都跑了,狼哥他们已经往云贵跑。”
小弟犹豫道,“虎哥,要不,咱也跑吧。”
“跑,往哪儿跑。”郝虎恨声道,“云贵那么远,别跑一半,人就给抓了。”
越想越气,忍不住抬脚将桌子踹翻,“艹,老吹自己是地下皇帝,结果调查组一来,全落公安手里,害老子东躲西藏。”
“虎哥,要不咱也跑吧。”小弟道,“我有表亲在滇缅,这方面有路子出去。”
“那也得有钱,没钱跑国外饿死。”
郝虎心里很窝火,还以为有了大靠山,结果惹一身骚,高利贷这个大盘套牢,现在团伙被警察打掉,像他这种中层骨干,肯定也在清算名单,银行卡这类肯定不能动,家里也不能回。
“我们还有多少钱?”郝虎询问,只见小弟翻着口袋,摸出皱巴巴几张钞票,加一起,三十八块。
“妈的,就这点钱,还跑路。”郝虎直接脸黑,摸出随身的一把手枪,“实在不行,就干它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