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露骨的色情,但我的情感遭到重创了,生不出愤怒的情绪,而是厌倦,对藏于心里抹不去的感情深深的厌倦。
郝老狗曾经飞到北京和白颖在酒店做爱,即便没太多描述,但我已经足够想象甚至脑补出丰富的画面,这两人的淫欲肉戏不是重点,李萱诗赶到北京同流合污也只是增色而已,但这件事生的时间,却是在两年前。
那一次,我去南非出差,整整一个多月。
南非是非洲最展也相对最安全的地方——我确实是这样告诉白颖的,她们便真的相信了。
谁在乎我是不是真的去南非,她们在乎的只是我不在国内,这样她们能尽情地享受跟郝老狗肏屄,而我是绝对不会妨碍她们的。
她们不会想到,我在打这通电话的时候,人躺在非洲的一家医院,不久前做了腹腔手术,右下腹有一道1o公分的切口缝合。
一个月后回国,白颖问起我的伤口,我笑着说,饮食不当诱阑尾炎急性作,只能做切除手术。
她又相信了,明明是外科医生,与其说是信任,倒不如说不在乎。
在国内,她们享受和平,觉得和平与生俱来,却没有见过战争的可怕。
我不仅见过,而且几次被战乱波及,武装冲突和暴力抢劫时有生,即便公司在地驻有雇佣兵,但外出的时候,我还是被抢劫了,华人在战乱地是最好的目标,我的现金被洗劫一空,我的腹部被捅了一刀,划了一大口,肠子也流出来。
醒来的时候,poy就守在我身边:“京,回国吧,我不希望下次看到的是你的尸体。”
过去的十年里,我最信赖的伙伴,携手熬过岁月,互相扶持的源动力是什么,poy有强大的事业心,而我是为了家人,嗯,我以为的家人。
父亲在我十九岁那年空难,他给他的妻子留下一大笔的财富。
我希望我也能给妻子留些东西,谁也不知道意外会何时来临,结婚时的誓言,我是当真的,整整十年,努力奋斗,希望能在三十五岁前实现财务自由。
恋爱的女生,憧憬着童话的浪漫,城堡、庄园、牧场、岛屿…她每一个梦想,我其实镌刻在脑海,曾经在岳父岳母前允诺给她幸福,她不会知道我为那一天准备多久,我的人生却宛如痴梦一场。
忍受着下腹的隐隐作痛,强撑着给白颖打国际长途,只是希望她安心。
她确实安心了,李萱诗的日记已经说明她那时候,是如何的心安理得,我记得电话里她确实说在吃樱桃,郝老狗的狗屌头,她吃的津津有味,还拉着李萱诗一起吃…时鲜的樱桃,郝老狗还真是来的又『及时』又『新鲜』…巧言令色,满口谎言,甚至在我们的卧室里,还上演了一出家庭伦理大戏!
我以为白颖只是肉欲的背叛,虽然嘴上不原谅,心里也厌恨,但瞧着她这几天的楚楚模样,真以为她想悔改…或许是又一种欺骗的把戏吧,想想也是,同为北大的高材生,她不应该是傻白甜,在明知无法抵赖的情况下,到底是在挽留我,还是为了用一纸婚姻隐瞒岳父岳母,好保住她的『郝爸爸』?!
当着岳父岳母的面,她不止一次地维护过郝老狗!
李萱诗笔下的白颖,和我看到的白颖,存在着迥异形象。
一叶蔽目,过去被遮蔽的视野,渐渐明了,开始勾勒她的形象,天使是她,魔鬼也是她!
在这三人的混乱关系,我以为处于主导地位的李萱诗,居然会是弱势,看似不可思议,但她唯一的依仗,的确只有钱,钱虽然重要,但永远比不上权实在。
白颖,你在我面前楚楚可怜,心里在算计什么。
你和郝老狗的奸情我已经知道,为什么却始终不肯坦白?
除了难以启齿外,到底还有多少不可告人!
就像是这张纸,生活里我以为的常态,隐藏着无尽虚言!
情绪没有波澜,没有火,只是情感在问,扪心自问。
回答它的,是我的理智,我依然理性,在整理和消化,加以分析。
时光在流逝,仰躺的姿势,像是海上的一截浮木,空荡荡的领域,而内心充满孤寂。
这一刻,我真的感受到孤独。
狂风卷集着乌云。
在乌云和大海之间…电光似箭,雷声轰响…我像是挣扎求生的落难者…深渊即将吞没我,谁、谁能拯救我…
“嗡嗡…”身旁的手机震动,又有电话打进来,没注意去看,而是滑屏接听,入耳是一个女人低浅的声音:“京京…”
我的眼眸骤然一亮,不知哪里涌来的气力,直接仰卧坐起:“妈…”
“京京,你的声音怎么有些怪怪的…”按下免提,只是为了岳母亲切的声音更响亮一些,荡漾在空虚的心房。
“没什么…刚才在吹风,可能有点戗风…”我迅调整呼吸,“妈,你继续说。”
“行健去出差了,他跟我说,颖颖她…好像人在郝家沟…”
“唔…她现在住山庄。”
“那你和颖颖…”岳母小声试探。
“她住在我隔壁。”我知道岳母的意思,“最多两个月,我们就会离婚。”
“京京,真的不能原谅颖颖么?女婿是半个儿,一个女婿半个儿,妈舍不得你。”
白家对我一直很照顾,我这个女婿确实被她当儿子疼爱,但这层关系是从女儿的,如果我和白颖离婚,不管她将来嫁给谁,白家不能有两位姑爷,所以…我也不能再叫她妈了。
沉默片刻,我还是说了:“妈,我有给她机会,就看她自己怎么把握,总之,我尽力了。”我终究不忍伤害这个女人。
“你肯给她机会就行,京京,你是好孩子,妈是支持你的。”岳母似乎送了口气,却有些倦态,“过两天,安排好事情,妈就过去找她说清楚,妈要她给你好好道歉。”
道歉?怕是难了。如果她真心悔悟,其实不需要岳母劝说。
“妈,你早点休息吧。”聊了几句,我结束通话,原本乏力的状态似乎好了一些。
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温热的感觉消减了许多,抬眸看着洗手台的明镜,镜中人似在冷视着我,而我是否又能看清。
强提起精神,理性不允许我的感性肆意下去,终究只是一张纸,信息量太有限。
李萱诗和白颖,或许我了解得还不够,虽然她们带给我的伤害确实无疑,但没有理清来龙去脉,就算囚徒计划成功,而我的心依然难平,我需要一个答桉,一个解释,这是她们欠我的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