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这样的,刘董,我们人这手容易出汗,会伤到字画的,所以你还是戴上吧。”
“我说我不喜欢戴手套,你没听见嘛,滚,带上你的画,给我滚!”刘可一脚踹开那人。
“刘董,你这…”
“滚!”
那人只得收起画,讪讪离去。
“这么大火做什么。”女人摇曳酒杯,品着香槟,不以为意。
“我为什么火,你难道不知道。”刘可一把扯开领口。
“他也是给人办差,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女人闻着香槟,淡笑道,“你已经是堂堂刘氏财团的代理主席,何必跟一个跑腿的怄气。”
“没错,我是犯不着对一条狗生气。”刘可道,“不过他让我很不开心。”
“就因为他让你戴手套?”女人浅浅一笑,“我倒上忘了,你也给人办事。”
“媛媛,你诚心就气我吧。”
刘可呼吐胸膛的闷气,“金钱是权力的工具,我做狗也没什么可丢人的。我可以做狗,却不希望别人提醒我是条狗。”
“没有人天生喜欢做狗,我不喜欢做狗,我也不会一直做狗。”刘可不吐不快。
女人微笑着,不去辩驳。
“媛媛,我在保利拍了一套荷兰皇室的纪念咖啡杯,据说是朱丽安娜女王的私人珍藏,我送你怎么样。”
“荷兰皇室?喝咖啡会不会太淡了。”女人笑道,“不过,还是谢谢。”
“别客气,咱们什么关系,只要你答应做我女朋友,我的就是你的。”刘可想要亲近。
原本笑嘻嘻的女人,脸色立刻冷下来:“刘可,我白媛媛跟你只是搭档,这点希望你明白。”
“我们是搭档,不过不妨碍我们展别的关系。”
刘可看着女人曼妙的身线,“你在我家泡过浴池,去过我的游艇,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去你家?”
“去你家,去你的游艇,那是因为你邀请我。作为生意伙伴,我没好意思拒绝而已,如果你要产生不必要的误会,那我只能说抱歉。”
白媛媛展颜一笑,“我也不打算带你去我家,我的家人不喜欢你这类人。”
看着面前这个如桃花诱人的女人,刘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叹道:“你不会打算一辈子不恋爱、不结婚吧。”
“那倒不是,等我哪天有看上眼的男人,家里人要是同意的话,我就结婚生子。”
“那你要是一辈子没看得上男人…”
“之前倒是有一个…就是上次我在你的别墅泡汤,来找你那个小子。”白媛媛若有所思,“我觉得他挺不错。”
“左京?那小子是挺不错,不过你没机会,他是白家的女婿,轮不到你。”刘可一笑,“所以你还是考虑我好了,起码我有钱啊。”
“可我又不缺钱,而且…我也确实看不上你。”白媛媛呷了一口香槟,浓浓的满足欲。
刘可勉强一笑,笑得有些不自然。
“我记得你对衡阳市的新区计划很有兴趣,搞得怎么样?需要很我搭伙么?”
“现在还不是我们入局时候,等左京把一切尘埃落定,就是我们进场的时候,到时候把他一脚踹开。”
刘可道,“低价入局才能将利益最大化,”
“你这是卸磨杀驴。”白媛媛道,“你不是说他是白家女婿嘛,你还敢动他…”
“我是不敢,可是有人敢,左京这个愣头青,他要对付郝江化,他要把郝家沟搞得鸡犬不宁,等新区计划快凉了。我们就可以入局接盘。”
刘可道,“我以前不懂政治,所以不明白这群老古董,为什么能爬那么高,后来我就明白了。”
“明白什么?”女人来了兴趣。
“政治的玩法不一样,他们甚至比我们跟用心,也更有耐心。左京坐牢,他通过律师联系我,我就有点好奇,就请人在郝家沟打听点东西。八卦嘛,不能当真,但也有些小现,然后我就现,原来那些老家伙比我更早知道,他们一直就在等。”
“白行健卡在那个位置这么多年,死活不挪窝,谁也不知道他掌握多少人的黑料,他是国勋后代,军区关系根深蒂固,童佳慧又是财神爷,谁惹她就是跟钱袋子过不去,有的是人跳出来护着她,这两口子把白家就这么撑起来,成为一座跨不过、搬不走的大山。你知道这几十年,有多少大佬想搬走这座山,结果等他们都倒了,耗光了,白家却始终还在。”
“于是,那些老家伙就想明白了,大的滴水不漏,小的就未必,看看各家官二代、富二代,都是什么成色,谁家不出点问题,大家都在等,等白家什么时候出错。白家呀,错就错在错生了一个女儿…”
白媛媛皱眉:“你这什么意思?”
“白家有人犯了一个错,换做其他人,不算什么大过,可是放在白家身上,啧啧啧,三代清名,毁就毁在一个女人手里…”刘可道,“政治有政治的玩法,知道却不能知道,还必须等着有人把这块遮羞布揭开…所以我就接左京的手,顺水推舟,搭好舞台,让他演一出好戏…等他报完仇,郝家沟的秘密就藏不住了,那白家的丑闻也就藏不住…那个秘密就再也收不住…”
“白家要么就毁于一旦,要么就把这些年掌握的东西交出来,这样大家也会装没看到,白家可以平安下庄,那些大佬也算挪走拦路石…左京辛辛苦苦布什么局,可是他又怎么会想到,这局,不仅有居中局,还有局外局呀。”
刘可沉思片刻,“不管怎么样,我得谢谢他,让我能够用最低成本开新区项目…不过,他想全身而退,怕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