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早餐,白颖将孩子带回房,我停在门口。
“不进去?”
“不了,待会儿要去公司。”
白颖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我坦然道:“有话你就直说。”
“郝小天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
“昨天离开郝家时,他还是活着。”我陈述了一个事实。
“对不起,我不想怀疑你,明明知道不可能……”白颖抬眸看着我,“也许,我有些神经质,可是,就是有这种感觉……”
女人的直觉,哪怕在时间逻辑上存在矛盾,还是怀疑到我,事实上郝小天的坠亡虽然在预期内,但比我料想更早走到极端。
“吃饭前,你就在怀疑我。”我不冷不热,“告诉郝家或者报警,这是你的自由。”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白颖连忙道,“杀人是大罪,我只是担心你……”
话,戛然而止,一根手指,放在唇中,这是噤声的动作。
“就在山庄待着,等我忙完公司的事情。”
三脚猫公司员工忙碌着,走进办公室,王天已经在等候。
“郝小天死了。”
“我知道。”
“你好像不意外?”
“他的死,符合我的预期,就是提早了一些,原本我还期望他能多活几天。”
“是自杀还是他杀?”
“应该是自杀吧,虽然郝家有人很讨厌他,但她们不会傻到推人下楼。”
王天微微皱眉:“那我就不明白了,以郝小天的性格,不太可能有胆子自杀,你不觉得奇怪?”
“你奇怪,是因为你没有被人霸凌过,欺负过。现实有不少事例,比如校园霸凌、网络暴力等等,受害者不堪忍受最后选择自杀。”
“人生有时就像戏剧,充满荒诞,受害人有直面死亡的勇气,而施暴者却惧怕死亡。”
“郝小天或许怕死,但当他的惧怕或忍受到某种程度,当他觉得活着比死亡更痛苦的时候,自杀也就顺理成章。”
“那他到底在怕什么?”王天百思不得其解。
“给你看点东西。”选择把那个视频播放出来。
“这是?”
王天一开始以为这是他传给我的视频,因为视频里出现了郝老狗,但很快他便察觉到异常,尤其画面里还有郝小天。
两个人醉醺醺的昏沉,精神恍惚,但郝江化却显得很亢奋,很快便将郝小天的衣裤给扒开,然后上演一场和另一个视频相似的戏码,特别地辣人眼目。
没看多久,王天便忍不住作呕,去洗手间回来,不止是清空肠胃,连胆子都快吐出来了。
“畜生,果真是畜生,不干人事也就算了,连自己的亲儿子也……”王天看着视频里郝老狗抬起郝小天的两腿,挺着腰胯,黝黑的屌棒捅进小家伙没有清洗的肛门,快进快出,嘴里出类似猪哼哼的声音,尤其在变换体位时,那把持的黑棒上,依稀还残留着排泄物的痕迹。
一个多小时的视频,王天跑了好几天洗手间,整张脸因为数次呕吐呈现晕车呕吐后的苍白色。
断断续续,他其实只看了不到一半。
言谈间恨不得马上就刀了郝老狗,当然这只是气话。
他确实被恶心够呛,而我看得津津有味,看着郝老狗父子相奸的场面,如果把视频拨出去,猎奇热度肯定不小,郝老狗分分钟都会社死,郝小天到死也没欣赏这场激情燃烧的床戏。
“这视频,你哪来的?”王天大口呼吸,平复情绪,看似随口一问。
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那,接下来,我……要些做什么?”
“再找一趟郝新民,送点钱过去。”
王天狐疑道:“继续放消息?”
我吐出一口气:“让他留意郝家沟的村墓,郝小天会埋在什么位置,等火化下葬后,让他把郝小天的骨灰掉包出来。”
“骨灰?”王天不解,“人都死了,还要骨灰做什么。”
我没有回答。人死了,就算了?那我的父亲又为何在死后还遭到郝老狗的坟前羞辱?
人死债消,在我这里过不去。
下午,我和白颖去了郝家,正赶上郝老狗在堂前大吵大闹,乱一通邪火。
“你疯够了没有。”众人不敢劝阻,李萱诗最终忍无可忍。
“我离开的时候,小天还活得好好的,现在你却告诉我他死了,是跳楼自杀。”郝江化怨气难消,“你不觉得该给我个说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