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新民也给村民们划了红线,不要暴力冲进去,这样就不算暴动。而是合理抗争,维护权益,即便是来特警,除了维稳什么也管不了。
“要是她们一直躲着,半夜偷跑怎么办?”
“躲?她们能躲几天,郝家这么多人,总要吃喝。”郝新民冷哼,“我们就带人在这里蹲守,安排大家轮班,她们还能插上翅膀飞出去不成!”
这波龙山村民被集体诈骗,已经在调查组和公安局备案,作为直接涉案的郝江化,肯定会被搜捕;这么多村民受骗,小则几万,多则二三十万,在这个穷乡僻壤那就是半辈子的积蓄,要是全给划拉走,基本也就等死差不多。
郝新民选择在这时候出头,不仅争取到村民们的支持,也能借机报复瘸腿之仇,更重要的是,那个神秘的大老板已经派人传话,只要带人把郝家堵上,事后他又将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
一举多得。
回到出租屋的郝江化,面色不太好。
“郝留香那个项目,露底了,已经有人在查。”郝江化忧心忡忡,“也许拖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派人来抓我。”
白颖扫了一眼,他的怀里揣着一个大公文袋,里面鼓鼓的。心下稍微轻松。
“你哪来的消息?”起身给他倒了杯茶。
郝江化没正面回答:“政府门口都被人给堵了,反正郝家沟,我是回不去。大补汤,暂时喝不到。”
“不过也没什么,东西我已经拿回来。按你说的,两手准备。凭我的技术足够了,完事你再劝和,加上白家的把柄…”
“等把你妈干爽了,让她跟李萱诗一样,帮着我把这道坎迈过去,以后好日子还长着。”
郝江化滔滔不绝,口干舌燥,将茶一口饮下,心里的焦虑已经下了大半。
“现在,我们要怎么做?”
“等。”
“等?”郝江化不解,“等你妈来?”
“不,是等药效作。”白颖冷淡一笑。
郝江化一愣,看着她,又看看茶杯,面色一变,想起身,人已经软下。
熊猫醉。一种可供口服的急性麻醉品,专门给大型动物混在食物中使用。
好处是立竿见影,缺点不能维持太久;相比注射类的麻醉剂,稳定性和时效都欠佳。
郝江化滑倒在地,眼睁睁白颖从背身转过来,手里有一只针筒,想喊出声,却喊不出来。
神经阻塞类,麻痹只是附带的,短暂的神经迟缓或瘫痪,服用后更像一个醉鬼,醉得站不住,说不清。
“不用怕,打针而已。”白颖冷冷一笑,“你不是很喜欢给人打针吗?”
郝江化曾经蛊惑李萱诗给左京打昏睡针,自己虽未参与,也属于知情不报,事后沦为婆媳的闺中秘谈。
往日种种,心神一晃,冷笑更冷,妻心如针,将一腔淫罪直接扎在恶狗的烂臀上。
坚韧且细长的针头,全部都扎在老汉的臭肉,全根没入!这是他喜欢的调调!
郝江化彻底昏过去,她并不着急。
等到苏醒,才是地狱的开始。
怨、恨、仇、怒…都还不够,还要再酝酿、再酵,只有这样,才能逼迫自己去做一些想都不敢想,做也不敢做的事情。
逆来顺受,最终自暴自弃…既然,她都放弃自己,那么,白家放弃她,左京放弃她,也是顺理成章。
从郝江化怀里取回文件袋,白颖心头一颤,不忍落泪。
这是她最不愿面对,也是她带给白家的耻辱;现在,她唯一能做的事,也只是这样。
一门三代的清誉,白家可以亡,名不能污。
偏偏,事与愿违。打开文件袋,摸出几团鼓鼓,几张旧纸卷起的纸团,什么都没有。
陡然间,面若寒霜,心也跟着阴冷下沉。
当郝江化迷糊醒来,瞧见白颖坐在凳子上,就这么冷冷看着。
待想爬起身,才觉下半身毫无知觉,想要开口,喉咙却无动于衷,只能吞咽口水。
“别费劲了,我打的那一针麻药可以维持四五个小时。”她不紧不慢,红唇对着手术刀轻了口气,“手术前要打麻药,这是惯例。”
手术?!郝江化面露惊恐,此刻他哪里还不明白,自己分明就是待宰的羔羊。
“下半身麻醉,这样就不用担心你会跑到,当然,爬还是能爬。”提刀蹲下,细刀贴着他的大腿,往内侧而去。
郝江化登时吓得全身抖动,从裤管流淌出又黄又腥的恶臭液体。
白颖眼眉一蹙,尽是厌恶,还没下刀,只是吓唬,居然就尿了。恶心。抬手就往他的大腿肉刺一刀。
由于麻药的作用,郝江化并不感到多疼,但心有余悸。这一刀如果是刺在那里,保不齐命根子都要被剐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