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郴想想这两个人雄心壮志杀入股市,结果灰头土脸彼此对望的模样,没笑的出来。
还好这人要结婚了。
“不是,大概就几年前,那会他成年,请我们出去玩,算是几个朋友间办的成人宴。我跟他不在一个学校,就是家里挨得近,他未婚妻和我家也没什么关系,那是我第一次见他的未婚妻。你不知道,两个人那叫一个甜,对视一眼都能脸红的那种。”
“听起来关系很好。”
“废话,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在家门对门,在学校桌子挨着桌子长大的关系,小学一起发过癫,初中一起流过浪,高中越狱去西藏,我们几个都在下注打赌,赌他们多少岁之前能结婚?为了赢,我还特地去问了,那孙子拍着胸口跟我保证,说年龄到了,立刻就结,一天都不会耽误,我真是信了他的邪。”
景尧至今说起来都还愤愤不平。
“所以你怎么输的?”沈亦郴没明白。
景尧今年十八,他朋友再怎么也不会比他大七八岁吧,四岁顶天了。也就是说,差不多也就是今年到婚龄。
怎么就输了?不是过两天结婚吗?
“月份差的很多吗?”
景尧反而平淡下来,“哦,月份没差多久,他上个月刚过的二十二岁生日。”
“那……”
“但新娘不是那个人了。”
沈亦郴手一抖,咖啡差点没端稳。
“他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非要我去参加他的婚礼,我想了想,他这么执着,可能是因为他前女友的婚礼我去参加了,所以他就非要让我也去参加他的婚礼。”
景尧趴在阳台边上吹风,只觉得光有点刺眼。
“我还记得,他以前跟我说,他发现自己喜欢上前女友的那天,刚跑完体测一千米,瘫在地上像个死狗一样的喘气,他女朋友来看他笑话,扎着高马尾,撑着膝盖弯腰来看他,那个样子特别可爱,也就是那天他冲动的问他女朋友,要不要谈恋爱,然后两人就在一起了。”
景尧笑了一声,“这个呢,就叫爱情。”
“那现在呢?”
“现在叫畜牲,”景尧说,“只不过是参加了个夏令营,就那么一个月,他就能和别人接吻,还让他未婚妻当面撞见。上个月他过生日喝醉了,还说,他就是遇到了另一个让他觉得可爱的女孩子,而已。”
景尧微笑:“我恨他未婚妻心慈手软,真的,竟然就这么放过了他。”
“听起来你比人家未婚妻还生气了。”
“我生气,我当然生气,他未婚妻失去的是一个垃圾,而我失去的是我的钱!”景尧握拳。
沈亦郴沉默了一会,“那我还真是挺幸运的。”
“幸运在我不是那个人渣?”
“不,幸运在你都看到这些事情了,还信我,愿意跟我谈。”
“相信爱情嘛。”
“这样也信?”
“当然信啊,为什么不信?我爸妈人均身价千亿,弹钢琴弹到演奏级,全国顶级名校就读,会八国语言,玩转街头滑板,我这么优秀的人,为什么不信,我输得起。”
景尧舒心地喝了口橙汁,“再说了,生活就是明天嘛。”
沈亦郴久久不语,只是提醒他:“你再说要掉马了。”
“……”景尧改口,“其实我刚才都是吹牛的,你别信。”
“你真会八国语言啊?”沈亦郴听他提起好几次了。
景尧唔了声,故作谦虚,“日常和金融行业的可以,比较高深专业的就不行了。”
沈亦郴:“很厉害了。”
“我爹逼我学的,不关我的事,我的人生理想就是当一条咸鱼,等他们下班了回来帮我翻个身,我接着躺。”
沈亦郴嗯了声。
景尧搓了搓脸,“对了,你下个周要出去多久啊?什么时候回来?”
“一个周到半个月。”沈亦郴有点担心,自己走这么久,景尧不会一个人在学校迷路吧?
“好诶。”景尧却很高兴。
沈亦郴挑了下眉,“不准又跑去和别人玩游戏。”
景尧不高兴,“那我玩什么,一个人玩吗?好无聊。”
“可以和我妈玩,你不是觉得你俩性格很像吗?”
景尧推辞:“那多不好……”
“她很喜欢你的。”
“可是,这样一来,等你回来了,我俩可能就不是一个段位的人了。”景尧还是说出了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