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店名当中的两字,潘沅君喃喃:“这就是‘印象’么……”
梁阿爷年纪大眼花了些,耳朵却很好使,听到潘沅君的话,笑了:“每个人对任何人事物都有各种印象,比如一对情侣对一次约会最深的印象可能是花,一个孩子对今天的快乐最具象化的印象是气球玩具或糖果……把这些雕出来其实很有意思,以后看看,能一下子想起来那天干了什么心情怎样。”
众人听了颇为赞同的点点头。
没一会就确定了雕刻的主题——本次旅行中给你留下了什么深刻印象。
鹿鸣歪头:“才第二天,就要做这么总结性的课题了吗?”
黎永祥摆了摆手:“这两天你估计都难挑出来一个最,给你七天你得先纠结七天。”
鹿鸣:好吧,这回黎老师说得对。
鹿鸣确实在这个问题上卡壳了。
从头开始捋,他其实能说出很多件事情,但是同样的,他也得考虑到自己的初学者水平,有些东西不是他能碰的。
建筑、乐器、曲谱、宝藏堆、吃食……
哦,还有来的时候看到的那只黑白黑边牧的照片。
以前好像看到过小动物雕刻的视频,待会找找看有没有他能上手的。
因为店里正好没有其他客人,梁大爷就干脆给众人一起上了一堂木雕入门课。
经验丰富的过来人,在教人的时候也非常的精炼。
工具也好步骤也罢,寥寥几句配合示范,大家就差不多了解了。
但是看会了,和手会了,是两码子事。
至少鹿鸣现在就是这么个状态。
刚才他去搜了相关的视频,挑了一个自己最能做的,狗狗木蛋。
本来想着,其他细节搞不会,搓个蛋应该还是简单的吧。
但是手和手里的刀好似有自己的想法。
若非戴了防割手套,很难说现在他的手是0负伤。
不是,别人怎么削木头跟削豆腐一样,他怎么就坑坑洼洼还超级费力呢。
梁大爷转了一圈转到了鹿鸣这,看着他想把边角料削掉却不得要领,推了推眼镜,上手指点:“边角料多就慢点削,一层一层削,这么一大块下去切不动的,要不你去那边用锯子?”
鹿鸣往另一边看了看,发现那几架台钳都有人在用,自己握着锯木头他又有点不太敢,于是乎听从梁老的第一个建议,一层层削。
菜就多练,这并不是假话。
鹿鸣在削完右上角的边角料后,明显感觉自己比最开始熟练了很多,拿木头拿刀的姿势都没那么别扭了。
这给了他十足的鼓励,削起左上角那块的动作都格外带劲。
木雕是个很考验人耐心和细心的活计,熟练的人,虽然下刀几乎不犹豫,但是也会时时观察整体,再进行下一步调整。
新手更是小心翼翼。
大家为了不分心刻歪或是切到自己,互相之间也没怎么聊天,除了几句喃喃自语,和梁老的指点建议,整个工作坊中,只剩下刻刀削过木头的声音。
时间在这样的氛围中过得很快。
好在大家都很有自知之明,做的东西都不是难如登天,有人先雕完涂上颜料,就把作品放在干净处晾干,自己欣赏了一会,就去别人那看热闹。
这群人当中,易尘雪是做的最快的。
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但是她却是一群人当中做手工最多的,虽然没怎么接触木工,但是上手相当快。
她雕的,是昨天晚上被“盛装打扮”后的自己,简化了很多,但依然是其他人看了都得“哇”的程度。
这个家里,终于有了个出息的娃!
易尘雪那张妙嘴,在巡览嘉宾们的作品时,展现的那叫个淋漓尽致。摄影大哥跟在她后面一起拍,都得靠着极强的专业力让自己边笑,边让镜头不晃得太厉害。
秉持就近原则,她先从边上的蔡玲翎看起。
蔡玲翎做的是一把团扇,其内容相当简单,割了一块要圆不圆的薄木片,裁了一根细木棍,拿胶水沾了起来,大体就完成了。
易尘雪沉默了下,选择了善良:“嗯,割木片也是木雕的一部分!大道至简!”
大道至简的结果就是,蔡玲翎正在用颜料疯狂给这把团扇加花。
第二位被展示的是章秋蝉。
章老师做了一把梳子,就是初学者在用工具时的力度实在没把握好,梳子根部的凹槽深浅不一,梳子头还有被误割断了的,就显得有些层峦叠嶂高低起伏。
易尘雪安慰道:“没事,咱可以给它取名,群山梳。”
接下来是潘沅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