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济坊啊。。。。。。”夕瑶沿着屋檐看向远方,“以後得和它的名字一样,是个安民济世的地方。”
告别了海妹和囡囡,夕瑶一行四人坐着马车回到了唐家老宅。
卞妈妈已经早早打听了消息回禀了唐母,所以这会儿夕瑶倒是也不用再复述一次。
唐母毕竟比夕瑶经验丰富些,除了提醒要送回玉佩以外,更是安排人,以唐家的名义,和附近的保长打了招呼,让他们日常多看顾着点翠珠家。若是男方家有什麽过分的举动,就第一时间来唐家喊人。
“今天要不是人多,真想狠狠把这对母子揍一顿,替翠珠出出气。”夕瑶站在唐母身後,给她捏着肩膀,“娘,你是没见着,那对母子,气焰可嚣张了,今日我若去晚了,翠珠没准真给人逼跳河了。”
唐母背着身子,伸手拍拍夕瑶的手,“你就没想过,为什麽男方家非得在这时候发作?”
夕瑶一愣,她还真没想过,不过被这麽一提醒,她有点儿回过味儿来了,“娘的意思是说,翠珠归家都好些天了,若是男方要发作早就发作了,偏偏选在这时候,可能是他们和别的人家攀上了亲事?”
唐母没说话,留空给夕瑶细想。
夕瑶一边给母亲揉着肩头,一边细细琢磨着。
这男方家里估计条件尚可,但是有多大的权势应该是谈不上的。若是攀上了高枝,这头找个理由和翠珠断了亲事也行,以翠珠的性格,也不像是会死缠烂打的。为什麽非得在翠珠归家了好几天以後,才闹出来呢?
“这事儿,不会和咱们家有什麽关系吧?”
“小姐,依老奴说啊,您还是把人都太往好处想了,”卞妈妈端着一碗温温的羊乳羹进来,“这会儿不冷不烫,刚刚好入口。”
夕瑶顺着卞妈妈的话,就把羊乳羹端给了母亲,“那母亲趁热喝了吧。”
“傻丫头,这是给你的。你这两日在屋子里,图纸花了一地,这是打算在安济坊有大动作了吧?劳心费神,喝点羊乳羹润润。”
“嗯,我和爹爹说起过,回头想给附近的孩子和妇人们,弄个可以进学,做工的地方。”夕瑶低头喝了一口,嗯,温温热热的,里头还搁了花蜜,但是羊乳麽,多少还是有一点膻味。
她放下碗,想找个借口混过去,母亲和卞妈妈的眼神却始终在她的碗上。得了,一口闷了吧。
一口气干完羊乳羹,夕瑶赶紧又抓过一片杏脯塞进嘴里压一压。呼,终于好些了。
卞妈妈收了碗,没着急走,“翠珠姑娘这事儿啊,估计根子就出在咱们家呢。上次咱们送她回去的时候,那俩母子就已经来了,空着手,眼瞅着也不像是来探望的。只不过他们可能没想到翠珠是咱们家送回去的,没摸清翠珠和咱家的关系,所以心中有所忌惮,没有当场悔亲。”
“後来,男方家里看之後几日翠珠和我们也没有走动,加上以翠珠当时知道的情况,以为我就是拖了关系,找了唐家的名头,自然也不会多说。所以才轻慢了起来?”夕瑶顺着卞妈妈的话往下说。“那我还是不明白,为何非得要这样闹出来呢,直接去翠珠家退了亲不就行了麽?”
“这就得看,这一家人,後面攀上了什麽样的女方了。”
“啊?”
卞妈妈看夕瑶还是没开窍,给了唐母一个无奈的表情。不得已,把话说得更直白了一些,“你若是他们後面攀上的女方,男方前面和人订过亲,你心里会不会不舒服?若是对方还比你年轻漂亮,你心中可会有忌惮?与其让人心里惦记着,不如毁了名声直接纳进家里来。不过是个妾室,回头进门了,搓圆压扁,不就由得自己了麽?”
“我的老天爷啊,这也太阴毒了吧。横竖着女方都是知道人家订过亲的啊,怎麽能这样呢?她自己不舒服,就要毁了人家女孩子一辈子。”夕瑶道理听明白了,但是依旧觉得不会有这样的人。
“卞妈妈,这不会是是您胡诌的吧?”
卞妈妈一脸无奈,岂止无奈,简直要跳脚,“夫人您看,我说什麽来着,咱们家小姐啊,是有大智慧的。谁家女娘能和咱们家小姐一样,能治病,会破案,会画图纸,说起大事业,心中自有沟壑。可偏偏後宅内院里的这点门门道道是一点儿不晓得。”
她拿出一封信,递给夕瑶,“自打上次夫人派老奴送翠珠回家,我看那对母子就不太对,回来回禀了夫人,夫人让我找人盯着点儿。这几日就查到了这些。原本以为男方家里会低调解除了婚约,没想到闹了这麽一出。”
夕瑶接过信,皱着眉头很快看完,“通判姨姐之女?就是通判的大娘子的姐妹的女儿?等一下,这个人怎麽这麽熟悉?我记得堂房的夕若妹妹写信来,好像也说起过这个通判。”
“可不就是麽,你堂妹,正和通判家议着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