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眼睛一亮,当即从腰间锦囊取出一卷雪浪笺并一支青玉笔。这笔才入手,笔尖便自行濡墨,竟是用"墨蛟"须毛制成的灵器。
赵清羽微微一怔,有些惊讶:
“你还会作词?”
林渊唇角含笑,执笔蘸墨,道:
“前些日子,我梦中遇一奇人,自称‘淮海居士’,与我论道谈诗,颇为投缘。临别时赠我几首词,说是‘他日或有用处’。”
他手腕悬停纸上,墨色晕染间,笔走龙蛇: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赵清羽盯着那游动的墨迹,只觉得心头微震。恍惚间,似有一缕绵长情思,透过字句直入神魂。
林渊笔锋不停,继续挥毫: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窗外忽有清风徐来,案上灯火摇曳,竟映得满室生辉。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写到此处,林渊笔锋一顿,抬眸望向赵清羽,笑意深深: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最后一笔落下,整张雪浪笺忽然泛起莹莹清光,纸上的墨字如星辰闪烁,竟自行浮空流转,隐约化作一幅星河鹊桥之景。
“这、这是……”一旁的侍女看得目瞪口呆,“词成异象?!”
赵清羽怔怔望着浮空的文字,素来清冷的眸中泛起波澜,喉结滚动了一下,却终究未发一言。
林渊搁下笔,气定神闲地抿了口茶:
“如何?够不够请苏大家一叙?”
侍女如梦初醒,慌忙捧起词笺:
“仙师稍候,奴婢这就去请!”
待侍女匆匆离去,林渊才揶揄地看向赵清羽:
“赵兄,如何?。”
赵清羽沉默良久,终于叹道:
“……你那梦中的‘淮海居士’,想必是位情劫缠身的痴人。”
“噗——”
林渊一口茶险些喷出来。
侍女捧着词笺匆匆下楼,不一会儿,整座醉仙楼的灯火忽然暗了下来。
大堂中央的琴台处,一缕银光自穹顶垂落,苏宛儿端坐其中,月白纱衣如笼星辉。她垂眸看着手中词笺,指尖微微发颤。
“好词……”
她轻声呢喃,随即深吸一口气,玉指按弦。
“铮——”
琴音未成曲调,先带三分情。琴弦震颤间,竟是暗合《鹊桥仙》的韵律,清音袅袅,如诉如慕。
楼上雅间,赵清羽猛然攥紧了手中酒杯。林渊侧耳倾听,赞叹道:
“这苏大家果然不凡,一曲新词,瞬间便谱出了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