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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这一剑不需要观众（第3页）

“……活着回来。”

李寒没有回答，身影化作一道青色长虹，划破血色的天际。

当他抵达贫民窟上空时，整片区域已被漆黑的荆棘彻底吞噬。

那些扭曲的藤蔓如同活物般蠕动，每一根荆棘上都睁开无数猩红的眼睛，它们贪婪地吸收着这片土地最后的生机，发出低沉的、近乎呻吟的嘶鸣。

而在蔓延的黑暗中央。

一个瘦小的身影静静悬浮着。

小七的双眼已完全被黑暗占据，皮肤上爬满了腐败的咒纹，唯有嘴角还残留着一丝天真而诡异的微笑。

荆棘缠绕着她的四肢，仿佛在保护她，又仿佛在吞噬她。

李寒缓缓落在废墟之上，长剑低垂，眸光平静。

他望着她，忽然想起了之前的自己。

被天道束缚，沦为傀儡，连愤怒都是被允许的愤怒，连不甘都是被操控的不甘。

他太清楚这种感觉了。

而今日，他持剑而来，不是为了天道的旨意，不是为了李家的荣耀。

只是因为他想这么做。

李寒体内气息爆发，剑锋嗡鸣。

他不言不语，只是将长剑缓缓抬起。

剑刃之上，一缕清光流淌，如寒夜中的孤星，寂寥却明亮。

没有观众，没有助威，甚至没有人知道这一剑的存在。

但他知道，这一剑，从来不是为了给谁看的。

只是该出，便出了。

李寒的身影骤然模糊。

他不再是一个人，也不再是一把剑——而是化作了一缕纯粹至极的剑意。

通天贯地，无物不斩。

漆黑的天幕被他这一剑生生剖开，剑光所过之处，荆棘崩碎，邪气消融，连笼罩贫民窟的毁灭之力都被硬生生撕开一道缺口。

小七抬起头，漆黑的瞳孔中倒映这抹剑光，竟本能地颤抖起来。

邪神在畏惧。

因为它感受到了。

这一剑，不属于天道，不属于凡尘，甚至不属于任何既定的法则。

这是李寒自己的道。

剑落。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华丽的余波。

只有一道清冽的弧光，如月光般洒落。

然后。

荆棘枯萎，黑暗退散。

小七身上的咒纹寸寸崩解，她茫然地望着自己的双手，仿佛大梦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