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陆鸣之被她这么猛地一推,一屁股坐在地上,先是懵了一瞬,紧接着嘴巴往下一撇,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呜呜呜……不就是一块破木板吗!我爹是大官,什么没有!你凭什么推我!”
陆鸣之是陆执的老来子,虽然是秋姨娘所出,但秋姨娘是林氏的陪嫁丫鬟,陆鸣之就划到了林氏的名下。
他自小被金尊玉贵地宠着,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
“哎呀,这是怎么了?”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陆蓉月快步走来,扶起地上哭闹不止的陆鸣之,假模假样地哄着:“好三弟,不哭不哭啊。”
随后,陆蓉月抬眼看向陆青鸢,看到了她怀里已经被涂黑的牌位,心里别提多解气了,面上还要冠冕堂皇地指责她:“陆青鸢,你欺负我还不够,还要欺负三弟吗?!”
“我欺负他?你看看他都做了什么?!”
“二姐姐救我!”陆鸣之一把抱住陆蓉月的手臂,想起母亲教的话:“这就是我在地上捡的!”
陆蓉月轻描淡写说道:“哦~姐姐你也别上火,说不定是牌位自己掉下来的呢?”
“牌位放得好好的怎么会掉下来?”陆青鸢上前一步,伸出手想要把陆鸣之拽起来:“你起来!”
“诶,你跟个孩子计较什么?!”陆蓉月一个侧身,挡在了陆鸣之前面,招手让丫鬟带着他下去。
祠堂里只剩下她们姐妹俩。
陆蓉月阴阳怪气道:“哎呀,可能是陆家的列祖列宗对你的生母不满意吧,咱们陆家怎么说也是书香门第,要不是父亲年少的时候家贫,怎么会娶你的生母为妻。”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继续说道:“听说你外祖父在开镖局之前,还当过一段时间的绿林好汉呢,身上不知道背了多少条人命。说不定啊,陆家祖先就是嫌弃你们罪孽深重,才让你生母的牌位掉在地上的。”
“你休要血口喷人!”陆青鸢我外祖行的皆是侠义之事,从未害过无辜之人。我母亲更是一路护送父亲上京赶考,为他打点,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女子。”
陆蓉月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冷笑着:“哼,说再多也改变不了你们出身卑贱的事实。”
“呵,又是卑贱的出身,你只会骂这个吗,蠢货。”陆青鸢低下头,像是自嘲又像是不屑地摇摇头,随后抬起头,嘲讽直达眼底,“我母亲就算出身再不好,也不会趁着别人妻子新丧,行蓄意勾引,珠胎暗结这等下作之事!”
陆蓉月有点没太听明白:“你说什么……”
陆青鸢声音不大,却句句刺骨:“我说的就是高门大户的林家姑娘,没想到也会做这等下作的事情!”
“你竟敢诬陷我母亲!”陆蓉月简直要气疯了,“你等着,我这就去告诉我娘,你编排嫡母,目无尊长,今天就算是有镇北侯护着你,也难逃家法!”
说完,她便拂袖而去。
陆青鸢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来。
刚才确实有点被冲昏了头脑,说了一些不该说的事情。
前世她是在当了贤王妃很久以后,才知道林氏当年的所作所为,可那时,她已被困在贤王府后宅,自身难保。
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母亲永远是她的逆鳞。
陆青鸢转身盯着那一排排陆家列祖列宗的牌位,挺直了腰背,目光逐渐变得凌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