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南宫鹤”正在房中与人密谈。
“今日怎么只有这么点?”他数着面前的银钱,不满地看着眼前的妇人。
“最近好几个学子都买了,有的说效果不好,还扬言要砸我的摊子,我今日只敢摆了一阵就跑了。”妇人面露惧色,小声说道。
“没用的东西!都是读书人,各个死要面子,还能真把你的摊子砸了?”
“南宫鹤”不屑地哼了一声:“况且他们都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这点钱算什么?”
“我们这样做真的不会被发现吗?”妇人忧心忡忡地问道。
“南宫鹤”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怕什么?这些药丸,毒性很小,又不致死。”
笃笃笃。
有人敲门,“南宫鹤”赶忙把银子收了起来。
“南宫先生,镇北侯夫妇来向您致歉,还带了好多礼物呢。”林府的小厮在门外通传。
“你快走吧。”
“南宫鹤”说着,赶忙支开后面的窗户,那妇人便顺着窗户爬了出去。
他关上窗户,并不着急出去,反而慢悠悠地走到铜镜面前,仔仔细细地端详了自己的样貌,伸手捋了捋那两撇八字胡,这才不紧不慢地迈步出去。
院子外面,摆了几筐桃子和杏子,还有几坛梨花白。
镇北侯夫妇二人一见到“南宫鹤”,便立刻笑脸迎上去,为今日家中两个孩子在学院里发生的事情而致歉。
“南宫鹤”一开始还有些惶恐,毕竟眼前的可是侯爷。
但逐渐就被陆青鸢左一句“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右一句“眼光独到,见识非凡”给哄得眉开眼笑。
“云旸那孩子文章了得,老夫一开始就觉得他不是舞弊之人,今日之事只是一场误会罢了。”他笑着说道。
“有夫子这句话我们就安心了。”陆青鸢笑着从筐里拿了几个桃子和李子,放在桌上,“这是外面庄子自己种的果子,不值什么钱,但世人皆道‘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先生一生育人无数,门下贤才辈出,恰如这累累硕果,满溢芬芳。”
霍雁行识时务地递过去一个金丝荷包,里面装了一锭金子。
“哈哈哈哈哈~侯爷夫人客气了……”
三人相谈甚欢。
从林府出来时,夜已深,他们坐着马车缓缓回到侯府。
两人忙了一日,连晚膳都没有来得及吃。
陆青鸢掀起马车帘,见到街边还有馄饨摊开着,顿时饥肠辘辘,提议道:“我们去吃碗馄饨吧。”
霍雁行点头,吩咐柏羽把马车靠边停下,自己与陆青鸢一同走到馄饨摊前,要了三碗鲜肉荠菜馄饨。
柏羽把车停好后,也屁颠屁颠地过来去隔壁坐下,等着吃馄饨。
“因为咱们登门致歉,却只对南宫鹤,并未去向林氏夫妇致歉,你那继母怕是又找到你的把柄了。”
陆青鸢不以为意:“本来就是他们林家的孩子欺负咱们霍家的孩子,我没有主动去找他们算账已经不错了,还要道歉,做梦去吧。”
她只要一想起,若是她和霍雁行晚到一步,霍云旸估计就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从病椅上摔落,少年的自尊将荡然无存,她心里就不是滋味。
等等,她想起什么,转身问柏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