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床窄小简陋,是平日里他在书房睡觉用的。
霍雁行将她放下后马上往后撤到屏风后面:“我让大夫过来。”
“不用了,我刚刚把芝麻丸掰开仔细闻了,这是南海合欢藤,便宜,量大,是江湖上常用的一种春药,大夫过来反而耽误事儿。”
“你能解吗?”
犹豫了好一会儿,她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咬着下唇,声音在药物的作用下变得格外甜腻:
“此药对男子的反应和女子不一样,男子会感觉气血上涌,急于抒发,而女子则会瘫软无力。”
“解决之法,只有两个。一个是得赶紧调制解药,只是这会儿去买齐药材,再炮制熬制,没个两个时辰根本弄不出来;第二个是……”
她顿了顿,斟酌着用词,“需要鱼水之欢。”
这话一出口,屋内的空气都变得黏腻了。
“其实第二个方法是最快的,等药效发挥出来就好了,不然就会感到一阵一阵的难受……”
陆青鸢倒是无所谓,毕竟能快速解决问题,睡一觉也不亏。
她越说越觉得口干舌燥,想要去拿床边的茶水。
没想到站起来时身子又是一阵酥麻,往前踉跄了一步,手扶在面前的雕花屏风上,没有摔倒。
屏风后的烛火摇曳了几下,映出她婀娜多姿的身影。
“你别过来。”霍雁行见状,几乎是脱口而出。
他慌乱地别过头,不敢直视屏风,眼神飘忽不定。
“还是速速调制解药吧,我……我能忍。”
陆青鸢喝了茶,趁着下一阵酥麻还没有袭来,赶紧在纸上潦草地写了几味药材。
黄连、茯苓、甘草梢,雪莲芯……
她唤来松烟:“你速速去准备这几味药材,碾碎后熬煮一个时辰,端到书房来。”
松烟见侯爷夫人的脸色怪异,赶紧领命去了。
霍雁行坐在桌前,屏气凝神。
陆青鸢好似知道他要做什么一样,出言阻止:“不要运气压制,会伤到经脉。”
“那怎么办?”
陆青鸢躺在床榻上,贝齿咬过手腕,意识清醒了点。
她轻声问道:
“你放松身体,闭上眼睛,可以想一想你喜欢的,或者是有感觉的女子,说不定能缓解一二。”
霍雁行微微一怔。
他自幼在军营长大,很少回京。
军营里都是些糙汉子,哪有女子。
但他还是照陆青鸢说的做了。
放松身体,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来。
在黑暗中,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的,竟然是今日黄昏,陆青鸢骑马过桥的那一幕。
按照计划,他早早就到了万胜楼筹谋。
从天字一号房的另一侧窗户,可以直接看到楼下的落月桥。
残阳似血,陆青鸢骑着一匹高大矫健的骏马,身姿飒爽地从桥上飞驰而来。
她身着一袭绯红翻领骑装,鲜艳夺目,仿若燃烧的晚霞。
那明艳动人的模样。
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陆青鸢隔着屏风,离得远,看不见霍雁行。
只听见对面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声响,起初她并没想到是什么,随后又听见了一声比一声更重的喘息声。
她的脑子“嗡”的一下,赶紧拿被褥捂住耳朵,眼睛只专心盯着被面上的牡丹花。
那牡丹花绣得极为精妙,花开重瓣,露水盈盈。
不知过了许久,霍雁行喉间滚过一声压抑的闷哼,震得案头青瓷笔洗泛起阵阵涟漪。
“夫人!药来了!”松烟敲门,送进来两碗熬得浓稠的药。
霍雁行喝过药以后,体内的那种燥热感被压制了,但脑子却昏昏沉沉的。
咚——
下一秒,他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随后,陆青鸢也跟着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