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侯爷不会挑出什么毛病来了吧!
陆青鸢开开心心付了钱。
“夫人买这么多,我再送您一个香囊!”
老婆婆笑眯眯地扯下一个天青色的香囊,不由分说就挂在了方词礼的腰带上。
“这……”方词礼一怔。
他几乎没有在外面买过这种东西,平日里的衣着配饰,都是母亲和下人为他打点好的。
“没事,送的呢,不要白不要。”陆青鸢见状,劝道,“先生就挂着吧,过节嘛,图个喜庆。”
“……好吧。”方词礼放下了想要取香囊的手。
方府和镇北侯府是同一个方向,只隔着一条街,马车也是顺路。
但按照平常,方词礼为避嫌,应该会另外再租一辆马车回家。
可今日他心事重重,盘算着要如何跟圣上去禀明此事,所以当陆青鸢提出同路而归的时候,他没有异议地上了车。
…………
霍雁行在军营里呆了一日。
不过这一次,他没折腾将士们,只是正常巡视。
昨晚陆青鸢那一巴掌,力道确实挺大的,他今日脸上还有一层淡淡的红印子。
旁人都不敢问,跑步的时候恨不得多长几条腿,快快从这个阎王身边跑过去。
只有亲卫统领袁术凑过来,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他的脸。
“啧,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还能够看到你被人打,你别动,让我好好欣赏一下。”
“滚。”
“别这样,”袁术嬉皮笑脸道,“你每日都板着一张臭脸,怪不得嫂夫人要打你。”
霍雁行满脑子都是陆青鸢酒后骂他的话。
狂妄自大!临阵脱逃!没有担当!枉为男儿!
袁术见他不搭理自己,自讨没趣,转身准备走了。
后面传来一声:“你觉得我狂妄自大吗?”
袁术猛地回头,毫不犹豫道:“当然!”
“我说认真的。”
“我也是说认真的,你从小就狂,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袁术话头一转,“不过你狂的也很有资本,每次骑射都是第一,活该你狂妄啊!”
霍雁行姑且信了他的话。
可临阵脱逃,没有担当,枉为男儿这几个词又是什么意思呢?
他不禁想起五年前北燕那场惨烈之战,当时他率残部突围,难道陆青鸢说的是此事?
但那是为了保住霍家军最后的希望,又何来“临阵脱逃”之说?
霍雁行越想越不对劲,他这个人,不管做什么都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他倒是要问问陆青鸢,她凭什么这么说他。
霍雁行翻身上马。
“喂!城门都要关了!你还回去啊!”
留给袁术的只有马蹄溅起的尘土。
霍雁行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回了城,又去买了点糕点和卤味,可回府后,他们说夫人下午就出门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他在书房看了一会儿公文,看不下去。
想着出去散散心。
没想到还没踏出府门,远处就传来了马车的声音。
车停稳了,陆青鸢从车上下来,随后方词礼也下了车。
“方先生请留步,妾身先回去了。”陆青鸢颔首,“今日之事,等侯爷回来以后我会转告他的。”
“如此甚好,”方词礼拱手回道,“明日早朝时我再与侯爷详谈。”
陆青鸢拎着礼物,满心欢喜地转身,向府中走去。
可她刚跨过门槛,一道阴测测的声音突然从一旁传来:
“这么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