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不对劲!”
只听人群中有人在大吼。
“姓孙的!说好的卸一船货三十文!现在凭什么只给二十文!”
“我们从中午干到现在,腰都快累断了!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那个被围在中间、被称作“姓孙的”包工头,捻着小胡子,一脸不耐烦。
“吵什么吵!今天的行情就是这样!二十文,爱要不要!”
“告诉你们,今天卸货的就你们这批,下次什么时候有活还不知道呢!”
“嫌少?嫌少下次别干啊!”
这话更是激起了众怒。
“放屁!你这是卸磨杀驴!”
“不给足工钱,谁也别想走!”
“对!不给钱就耗着!”
一群打短工的汉子们,大多是附近村子或者镇上的贫苦人家,指着这一天的力气钱吃饭。
做的活最苦最累,拿的钱最少,现在还要被克扣。
谁能甘心?
群情激愤之下,谁要是敢先拿了二十文走人,怕是立刻就会被其他人当成软骨头、工贼,说不定还会挨揍。
杨富贵和杨二牛夹在中间,脸色铁青。
他们自然也不想被克扣工钱,但更不想被卷入这种可能失控的冲突里。
可眼下这情形,他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黄曼曼迅速看明白了局势。
硬碰硬肯定不行。
这包工头明显是吃定了他们这些临时工不敢闹大。
跟他们讲道理,更是对牛弹琴。
必须找个能压得住场面的人来!
谁?
县令!
黄曼曼脑中立刻闪过这个人。
那位最近仕途看涨的县太爷。
自从上次黄曼曼发现了野生稻能吃被县令汇报上去之后,县里有总有流言说咱们的县太爷要升官了。
据说,封官的旨意已经在路上了。
所以这几天县太爷也是好不威风。
黄曼曼心想,这个地方,她唯一能找到的可以不怎么费力能主事的人也只有县太爷了。
更何况,维护地方治安,是他分内之事!
“娘,你在这儿等着,看着爹他们,千万别冲动,我去去就回!”黄曼曼当机立断。
“曼曼,你要去哪儿啊?”黄翠莲急得不行。
“去找能管事的人!”
黄曼曼丢下这句话,转身就朝县衙的方向跑去。
“路上小心!”黄翠莲一脸担忧的站在原地。
黄曼曼一路小跑,很快就到了县衙门口。
门口的衙役见她一个年轻姑娘慌慌张张跑来,本想拦住。
黄曼曼急中生智,高声道:“我是杨家村杨富贵村长的继女!有紧急情况要禀报县太爷!”
杨富贵的名字,衙役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