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标识牌旁边,隔着拥挤狂热的人潮,安静看着不远处的场景。
甚至不用多想,凭直觉都能知道,那是他的结婚对象。
他总是这样。
给她最缠绵的希望,又给她最无情的痛击。
人潮散开了,被堵住的乘客开始在保安的护送下往外走。
嘈杂的声音还在继续,传到耳朵里却隔了一层,总不真切。
沈徽林后退了几步,一秒都不想再看,转身出了机场。
行人步履匆匆看不清面貌,鸣笛声此起彼伏,又在绿灯跳转时快速是驶离。
古朴端方的城市其实也很陌生,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沈徽林没有立即离开,人行道上有一个长椅,她走过去坐了一会儿。
光线有些刺眼,正午的时候没有风,阳光晒在身上时格外温热。
过了一会儿手机震动,有信息提示音。
沈徽林低头,解锁点开看。
师门群里,陈章通知他们整理文献,师姐很快分好了任务,询问他们的意见。
项明峥也发来了信息,说他已经落地。
又发来了航班信息,提醒她后天出发去北海道。
北海道的行程是去跑马场的前一夜定下的,那晚沈徽林被他揽着靠在床边。
他在回信息,她拿着平板看电影,满屏都是北海道的雪景。
项明峥随意看了一眼。
他们都想到了年初那趟未能实现的日本旅行,他答应了要带她去看樱花。
项明峥旧事重提,问她要不要去玩儿。
现在哪有樱花可看。
沈徽林犹豫了好久。
项明峥低头发信息,约和对方的见面时间,侧身时嘴唇擦过她的侧脸,说去吧,回申市之前去一次。
沈徽林垂眸,细软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她手指微动,点进了师门群,在一众“没问题”
底下跟着回了一句。
退出页面,忽略了项明峥的那条信息。
沈徽林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坐了多久,直到起了风,气温开始骤降,太阳光也没那么温热。
陈章着急要东西,群内已经在催进度。
沈徽林没回公寓,开着车找了一家网吧,进去用网吧的电脑做东西。
几个小时之后,将整理好的文件发给陈章,沈徽林从网吧出来,就近找了一家餐厅吃饭。
早过了饭点,餐厅里的人不多,沈徽林点了一份面。
她忘记说她不吃辣,吃到嘴里,不过片刻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辣感很接近痛感。
老板注意到了,拿着一杯温水送了过来,让她赶快喝一点儿。
沈徽林拿着杯子说“谢谢”
,眼角有些发红,睫毛也有水渍。
老板笑着说:“你这完全吃不了辣,要不要重新做一碗?”
沈徽林说不用,低头重新开始吃。
老板坐在收银台,时而往她的方向看一眼。
刚开始还会咳嗽几声,拿着纸巾去擦眼泪,后面已经表现得很坦然,面色清冷沉静。
*
距离圣诞还有几天,氛围已经很浓厚,饭店包间的角落放着圣诞树,覆盖在上面的小灯闪了几个小时。
项明峥靠在座椅里,抬手推掉了别人递过来的酒。
递酒的人是电网的领导,长相富态微胖,一看就是在酒桌混迹已久。
“这才喝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