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陪多久呢?
沈徽林不知道自已有没有问出口,应该是没有的。她不觉得自已现在会问这种问题。
做完之后精疲力竭,身体温热的嵌合在一起,项明峥也不放她去洗澡,抱着她就此入睡。
后背靠着他的胸口,沈徽林从他双臂的力道里察觉出了他的异样。
这一夜两人都疲惫却浅眠,只睡了四个小时,又起床去乘返回申市的航班。
他们出发太早,到机场安检过后还剩将近一个小时,候机厅来往的旅客并不算多。
沈徽林坐在长椅里低头看手机,项明峥靠着她的肩膀补觉,说她太瘦肩膀太薄,靠着也不舒服。
“你事儿好多。”沈徽林说。
项明峥不反驳她的话,闭着眼睛淡淡的说,“多养点儿肉。”
沈徽林的视线从手机移到他的脸上,疲惫和孤寂被光影一寸寸放大。旁边有人惊呼“好漂亮”,沈徽林偏头去看。
几年前她和项明峥来南州玩儿,出发的太晚又遇飞机晚点,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才落地。那次她见到了南州机场的日落,宽大明净的落地玻璃外,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她不知道,原来这里的日出同样绚烂。
登机的前十分钟,沈徽林看到了一个官方公告。
唐世宁案不由申市地方查办,北京成立了调查专案组,前往申市审理调查。这种通告一出,事情基本定调。
项明峥也看到了通告,没有多意外,只是意味不明说:“不知道会查到哪种程度。”
谁也不知道会查到哪种程度,但唐世宁必判无疑,新闻里“T。N”会所和他名下的产业已经全部停止运营。
沈徽林觉得项明峥有些奇怪,他在这件事情的态度始终若即若离,刚开始明显不想唐世宁被查,现在又很关注这件事情。
思及此,沈徽林问:“你希望这次能查到什么程度?”
项明峥不答她的话,故意吊着似的。
沈徽林和这双清淡的眼睛对视,片刻过后,觉得挺没劲。
有时候她也会意外,自已几年前怎么会想着和项明峥这样的人恋爱。他这人凉薄温柔、凡事看得很透,但他自已的心思,别人休想窥探。
一个涉世未深的学生,怎么可能有智识能力和这样的人拉扯抗衡。
或许无知者无畏,也或许是那份炽热的喜欢支撑起了勇气。
在她出神的时候,项明峥指尖扫了一下她的侧脸,提醒她该登机了。
*
将近一周没见面,七七是真的想妈妈了。
回到家,她还是不愿意从沈徽林怀里出来,两条嫩生生的胳膊抱着沈徽林的脖子,下巴抵在沈徽林的肩膀上,很可怜的流了几滴眼泪,肉肉的小脸都被挤变形了。
沈徽林抱着她在客厅慢慢走,轻声安抚,“妈妈知道七七想我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七七乖乖和姥姥玩儿,妈妈去做什么?”
“上班班······”七七小声抽泣,滑动脑袋就着沈徽林的肩膀蹭掉眼泪,“赚钱。”
“赚钱做什么呢?”沈徽林问。
“买娃娃,上幼儿园。”
项明峥接完了一个电话,从阳台回到客厅时,七七还没有被哄好,头上的两个小丸子乱了,睫毛哭得很湿。
“行了。”项明峥走过去俯身看了一眼格外粘人的小孩儿,“别撒娇。”
七七不理他,将头埋进了沈徽林的肩膀里。
项明峥捏了一下她没藏尽的侧脸,“那里怎么有一条小狗。”
七七警觉抬头,眼睛亮亮的,目光四处搜寻。
项明峥完全没有骗人的心虚,随意指卧室,“在那里。”
七七不让沈徽林抱了,从她怀里滑下来,“哒哒”跑进了卧室。
快两岁的宝宝分量也不轻,沈徽林胳膊酸痛,坐进沙发里抬头看淡定喝水的人,“等会儿哭的时候,我不管。”
项明峥放落杯子在沈徽林旁边坐下,温热的手按住了她的小臂,不轻不重捏了几下。
他不以为意道:“小孩子能有多难哄。”
他相信沈徽林说的,奶都没断的小孩儿,喜欢什么东西,可能转头就忘了。
两人靠在沙发里没休息几分钟,七七从卧室跑了出来,摇头说没有小狗。
项明峥又指了几个地方,要她去找。
七七检查了客厅、阳台以及玩具屋,还有自已的存钱罐和花盆。
她在客厅站了一会儿,重新跑到项明峥面前,小手抓过了他的手,仔仔细细的检查小狗有没有藏在指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