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类家庭是白莲控制地区的典型家庭,大多数都是这样,他们本身在精神上就深信白莲信仰,陈肇指导了科学种植法,以及经过一段时间的基本建设投资之后,给当地的白莲教家庭提供了物质和精神上的双重满足,这些家庭更是对白莲教坚信不疑,庞绘和庞青是两兄弟,在加上秦伟,他们的家庭氛围导致陈肇第一次召集白莲卫队的时候,他们都是积极参军,踊跃报名的。
李三珠更不用说,从小被白莲教的人员养大,更是可靠的资深白莲教信徒了,因此这四个人的信仰基础和忠诚度是十分牢靠的。
这四个人第一次站在陈肇面前的时候还是非常紧张的,他们与陈肇没见过几次面,大多数时间都在拉练集训,如今被选为了圣子卫兵,回答了陈肇的问题之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干什么,只是直挺挺的站在陈肇面前,看都不敢看他。
“立正!”
陈肇随口喊了个口号,四人齐刷刷的一跺脚跟站出军姿,精神气还真不错,陈肇又说了一句稍息,对他们说道:“你们四个,从今天开始担任我的亲卫,我先给你们整一套行头。”
陈肇说完,随手兑换了四套轻型精钢链甲,四把精钢剑,他亲手给他们穿戴上链甲,佩戴好长剑,他们现在的这个造型,已经跟这个时代的士兵非常接近。
秦伟等四人瞪大眼睛,亲眼看着圣子凭空变出链甲和长剑,算是第一次近距离亲眼看到圣子施展神力。
四名卫兵都跪下来谢恩,陈肇摆手说道:“在我这里不兴下跪这一套,站起来,行你们该行的礼!”
四名卫兵站起来,站的笔挺,刷的一声抬起手臂,行抬手礼。
“很好!从今往后,我们就要长时间相处了,我要提前告诉你们一声,本圣子在这个世俗世界有很多种身份,你们要学会配合我的身份来灵活定义自己的身份,要灵活变通,在咱们的白莲领地,你们是卫兵,我回到家里面,你们是我的仆从,到了杭州府里面,你们又是我的家丁,目前本圣子不可能向世人公开身份,若是公布开来,明朝必然容不得本圣子,军队和刀兵是奈何不了我,对于咱们白莲教的普通信徒来说,却是毁灭性的打击,你们要机灵一点,学会配合我做一下身份转变,若是露了馅,对咱们白莲教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听懂了吗?”
“是!谨遵圣子圣言!”
陈肇点了点头,把旁边的一间房间分配给他们。
开完会,陈肇回到房间里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姜憬羊已经躺在被窝里面了,陈肇看了一眼床铺,挑亮了灯,拿出笔记本来开始整理明天行动的思路,他今天晚上不能睡,明天的事情太多了,他需要通宵把明天的策略准备好。
“主人,你新收的四个小弟,还是相当尽职忠诚的嘛,两个人去休息了,两个人还在门口给你站岗呢。”山水先生笑嘻嘻的说道。
“估计他们自己商量了要轮岗站岗吧,当卫兵这种事情,我也不怎么懂,让他们先摸索着自己干。”陈肇道。
“主人,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最近你花点数的度有点快了,这才几天,就花了将近一千点,点数又从34ooo点掉下来了。”
“这几天花的点数,都是必须的,我们在白莲总部这边也建立起总部电台了,所以前段时间兑换的储电和电机都是有用武之地的,赵禅语已经通过了忠诚考验,我认为她是相当可信的,所以我们必须联通家里面和白莲总部的电台通讯,方便我们的信息交流,以后我就更方便的远程施政了,赵禅语这边有什么情况也可以及时跟我取得联系。”
就在陈肇跟山水先生交流的时候,姜憬羊从床上慢慢爬了起来,她眯着眼睛看向坐在书桌前的陈肇,陈肇也察觉到她醒了,转头看向她,姜憬羊的头没有扎起来,零散的披在肩上,烛光之中,她的瞳孔反射出橙红色的光电,陈肇一瞬间竟然觉得她有些柔弱,像极了一个刚刚起床,睡眼惺忪的普通女人。
“圣子大人,您回来了,现在是何时了?”姜憬羊从床上下来,光洁的一对脚丫伸到床边的布鞋之中。
“子时(晚23-凌晨1点左右)。我吵醒你了吗?”
“不,在下大概睡够了。”姜憬羊慢慢站起身来。
“身体如何了?”
“不劳圣子大人挂心,已经好多了。”
一阵短暂的沉默,姜憬羊好像在犹豫着是否走到陈肇身边来。
“我已经做了准军事动员,现在正在制定进攻计划,再进行一次动员之后,我白莲教大军即将开拔,执行作战计划。”
陈肇转过头不再看姜憬羊,低头继续在笔记本上写字。
姜憬羊听完陈肇的话,好半天没有动,也没有说话,过了良久,她慢慢的走到陈肇身边,双手交叠在胸前,低着头用很小的声音问道:“圣子大人欲讨伐何人?”
“你不是心知肚明吗?南方伪白莲教组织。”陈肇头也不抬的答道。
姜憬羊又一次跪在陈肇脚边,伸出双手抓住他的裤脚,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在下愿意为圣子大人当牛做马,以赎冒犯刺杀之罪,圣子大人为何还要大动兵戈?”
陈肇没有看姜憬羊,想必她现在的眼神充满了悲伤和委屈,陈肇担心自己受不了这样的目光。
“姜憬羊,这是个成年人的世界,或者说,这是江湖,在这个世界,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你应当偿付的代价已经偿付过了,连续几天对你的刑讯,你也吃过了苦头,但是伪白莲教,还有你的白云艳姐姐还没有付出她们需要偿付的代价。”
陈肇一边写一边低声说道。
姜憬羊没有说话。
“当然,让伪白莲教付出代价是其中一个理由,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白莲教不可能任人欺负而无所作为,知道什么时候别人真的不敢欺负你吗?第一,你要有真本事,没真本事只知道逞口舌之快,那叫吹牛,一捅就破,第二,你要敢用你的真本事,光说却不敢练,有一身本事又有何用?第三,你要真的用一次你的真本事,向其他人展示自己的真本事,以及使用真本事的决心,这个时候,别人就真的不敢欺负你,不敢碰你的红线。”
陈肇停下手中的笔,终于低头看向姜憬羊,没想到姜憬羊已经落泪,她轻咬着嘴唇,两只手还紧紧的抓着陈肇的裤脚,一脸的悲伤难过,泪滴沿着她的脸颊缓缓滑落,在烛光之中分外晶莹。
陈肇心里一紧,还是硬着心肠说道:“现在有人欺负到了我白莲教的头上,白莲教必须展示真本事,这是原则问题,我们这一次忍让,未来就有可能再一次忍让,白云艳领导异教徒,缔结非法组织,冒充我白莲教的旗号招摇撞骗,我本着心怀天下苍生的仁慈,给和平以最大的空间,不想主动惩罚她,却没想到反倒是她率先对我圣教难,我白莲教上上下下的信徒绝不允许此等冒犯,这不是本圣子能够控制的了。”
听完陈肇的话,姜憬羊有些绝望的松开手,双手按在地上,低声抽泣着。
陈肇撇了一眼低着头的姜憬羊,心想心理攻势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走出计划的最后一步了。
“姜憬羊,如果你身体恢复了,就赶紧启程离开吧,回去之后,把我的话带给白云艳,十日之内,白云艳自己带着其他六位堂主来到本圣子面前跪地受罚,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执意反抗,或者打算跑路,等待他们的就是本圣教的亡命追杀。”
姜憬羊抬起头来看着陈肇的脸,陈肇一脸坚毅,姜憬羊咬了咬牙,低头叩拜了一下:“圣子大人给在下十日,在下若是劝得云艳姐迷途知返,定带云艳姐回来赎罪,可是白莲内部勾心斗角,六堂堂主何以一心向善,云艳姐定然不能说服六堂,请圣子大人行些方便,宽限则个!”
陈肇想了想,也是,白莲教内部不是铁板一块,若是姜憬羊能把白云艳一个人拐过来,对下一步计划也有极大的帮助,便道:“最低底线,白云艳亲自过来向本圣教赎罪,十日未见白云艳,便是雷霆万钧。”
姜憬羊马上抬起头来,点头道:“谢圣子大人。”
陈肇拍了拍手,在外面站岗的庞氏兄弟推门进来,抬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