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肇笑道:“你们的文化水平肯定是够格的,若是也想要圣父的学业证明,答一份考卷,通过了也能拿到证明。”
听到圣子大人的这个保证,胡庆等一帮人顿时喜笑颜开,他们都想从圣父手里面拿这么一张学业证明。
就这样,众人讨论白莲地区政策直到深夜,陈肇留下了赵禅语,继续跟她讨论伪白莲教相关的事情,其他人先行告退了。
夜半时分,姜憬羊束好紧身衣,蒙面,在胸口放了一块铜镜,检查好各项道具,准备开始行动。
胸口的铜镜自然是用来保命的,如果遇到了突危险,这块铜镜可以抵挡住一次直指心脏的致命攻击。
姜憬羊准备了捆绑赵禅语的绳索,长剑匕两种长短武器,以及防止咬舌自尽的塞嘴布,至于暗器和蒙汗药,姜憬羊不屑于用此类道具,对于她这种高手来说,制服一个人的手段多种多样,不论是瞬间窒息还是猛击脊椎,她下手的分寸是极其精准的,都能够做到将人击晕而不致死。
绑票要比将一个人杀死更有难度,想必大多数人现实中都遇见过烂醉如泥的人,面对这样一个半昏迷且呕吐不止的人,就很难独自一人把他弄回到家里,更何况面对一个完全昏迷的人,要想把这样百来斤左右的重物悄无声息的弄走,其实相当困难。
月黑风高之夜,姜憬羊确认了风向,从二楼小旅馆的窗户里面翻身而下,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几乎没有出声响。
这个时候的乡村唯一的光源本应当只有一轮明月,然而白莲总部还点燃着烛火,姜憬羊判断赵禅语应该还没有睡下,这其实对于她来说是件好事。
为什么这么说呢?
按理来说,赵禅语这个时候都还没睡,普通绑匪应该已经有些着急了,然而姜憬羊的江湖经验是非常丰富的,目标人物睡的越晚,就会在三更正式动手的时分睡的越死,如果目标任务早早睡下了,三更时分反而可能脱离了深度睡眠,容易被惊醒。
她趁着夜色绕到白莲总部背部,选择了一处逆风方向,一个标准的登天梯就窜上了围墙,除了一阵清风的声音,一丁点儿声音都没出来,她伏在墙头上仔细观察白莲总部环境,远远的就看到了赵禅语的屋子,窗户上映出了赵禅语的影子。
姜憬羊默默计算着路线,然后悄然又从围墙上下来,把早就备好的马匹牵到了墙根处,这匹马她早就喂饱了,体力也很充沛,姜憬羊摸着马的脑袋,将它安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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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憬羊再次翻墙上来,弯腰潜入了白莲总部。
此时此刻,赵禅语还在跟陈肇商量各种政策的相关事宜,对于正在慢慢逼近的危险,二人全然不知。
姜憬羊很顺利的靠近了赵禅语所在的屋子,这个时候是万万上不得房梁的,这种屋子,即便是姜憬羊这样身手矫健的人,踩在瓦片上也会出细微的声响,最要命的落尘,姜憬羊只要在房顶上微微一动,大量的尘土就会从房顶上落下来,房间里面的人只要醒着,不可能看不到从天而降的尘土,所以说电视剧中刺客悄无声息的在瓦房房顶上来去自如,而房内的人毫无察觉,这种情况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姜憬羊耐心的潜伏在了院后的一颗红杉树后,静静的听着房内的声音。
这时候,赵禅语正巧正在跟陈肇汇报伪白莲教总坛那几次侦查活动的情况。
“也就是说,不论从推测角度,还是证据角度来看,来者很大概率就是伪白莲教总坛方面的探子。”
“不错,圣子大人,属下身为前金蝉堂堂主,与伪白莲教总坛失联久矣,总坛断然生疑。”
陈肇叹了口气,轻轻摸了摸赵禅语的脸蛋说道:“我知道你一心追随圣父,忠心可鉴,然而有些事情还是要变通的,你只想着与伪白莲教割席,却越引起怀疑,正确的做法是继续与伪白莲教总坛保持联系,不要让这些异端察觉,下一步是劝化还是杀伐,主动权总在我们手里。”
赵禅语一听,便赶紧跪下来,低头说道:“圣子大人!此事婢子做得糊涂,请圣子圣父降圣裁于我!”
陈肇伸手把赵禅语扶起来,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而且你的出点总是好的,急于与那些异端撇清关系,圣父和我总看在眼里,只不过是好心办了坏事,这叫技术性错误,不是原则性错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惩罚你呢?务必记住这次的经验,下次再碰到类似情况,要从大局出,经过考虑才好,你是我白莲教的中坚力量,要有全局意识。”
“是!谨遵圣子教诲!”
陈肇正准备继续说话,突然耳边响起了山水先生的声音:“主人,外面有个人鬼鬼祟祟的在偷听,蒙面黑衣,还背着剑!”
陈肇愣了一下,然后用意识跟山水先生交流道:“具体位置?距离多远?”
山水先生给陈肇描绘清楚了对方的位置,陈肇便伸手按住了赵禅语的嘴唇,赵禅语脸一红,还以为接下来要进行一些亲密行为,却没想到陈肇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外面来了探子,你呆在屋里不要动,我去把他抓了来。”
赵禅语瞪大眼睛,震惊之余,却突然现自己手头连一把趁手的兵器都没有,来见圣子,她自然是不带兵刃的。
陈肇随手兑换了一把配备消声器的格洛克,黑不溜秋的黑色铁铳瞬间出现在圣子手中,赵禅语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近距离看清楚圣子无中生有的神力。
检查了弹药和保险之后,陈肇将拿着手枪的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的推开房门,走到院子里面,漆黑如墨的深夜中,陈肇看向对面的那个五米开外的树后,戏谑的问道:“何方神圣造访我白莲教?我乃白莲教降世圣子,还不快叩头来见。”
毫无动静,只有初冬的冷风吹拂过院外篱笆枯叶出的沙沙声,陈肇面对的好像就是一棵死气腾腾的红杉树干而已。
陈肇皱眉,他本想直接走过去,不知怎么的,他的脑海中突然回想起了《庄子·说剑》中的一句话:“臣之剑十步一人,千里不留行。”
就是这样一个古怪的念头,陈肇突然警惕万分,他没有迈步向前,而是将左脚向后划出半步,将背在后面的手缓缓抬起。
不知道多久以后,陈肇仍然为今天的决定而感到庆幸,如果不是这突如其来的警惕,可能就没有他以后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