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钓鱼不要乱动啊,你这样胡扯,鱼都跑了大半。”林水寻一把推开陆之道,将她手上的鱼线扯了回来。
“抓到了一条。”陆之道不服气地冲其中一个鈎子努了努嘴。
“那是我鈎子放的好。”林水寻一仰头,指了指船舵旁放着的木盆,指使起陆之道,“去把那个木盆拿过来。”
陆之道不为所动,只当做没听见。
“快去!”林水寻不耐烦地推着她走了两步,“再不去你那唯一的一条鱼就要干死了。”
陆之道忿忿走开,见船舵边上放着两个木盆,还都盛着水,便一手一个都端了过去。
只离开一会,再提着木盆回来,眼前就是令人窒息的画面。
楚宁抓着鱼竿,偶尔看看正在被收起的鱼线,偶尔又认真盯着远处飘着的浮标。
林水寻紧靠在她身旁,熟练地收线,还不忘嫌弃起陆之道,“她那样用蛮力肯定不行,鱼线会断的。”
“你看噢,”林水寻拉过楚宁的手搭在鱼线上,“感受到没?下面有鱼在咬鈎。”
“真的……”楚宁扯了扯紧绷的鱼线。
“不能这样扯噢,要往上提。”林水寻拉着她,柔声细气地,几乎是手把手地教她收鱼线。
这一条鱼似乎力气不小,在水底扯着鱼鈎不肯出来,楚宁扯了几下,却拉不动。
林水寻逮到机会,便从身後环住她,伸手一并拉住了鱼线,磨磨蹭蹭了好一阵子,两人才合力将那条鱼拉了上来。
那鱼几乎接近半截手臂的长度,比陆之道先前抓到的那一条大了不少。
“没想到它力气这麽大,差点就拉不动了。”楚宁笑着望向林水寻。
林水寻保持了原来的姿势,转头冲她爽朗一笑,又不动声色地靠近了些,调侃道,“在水下我们可未必能打得过它。”
“我能打得过。”陆之道没好气地插了一嘴,俯身放下了两个木盆。
林水寻取下她们合力抓到的鱼,顺带着将先前那一条也取下,一并扔进了木盆之中。
在大鱼的衬托下,陆之道那条鱼显得小的可怜,即便在木盆中,还是大鱼挤到了角落。
陆之道看不惯林水寻,连带着看那条大鱼也不顺眼,擡起一根手指伸入水中,默默将那条鱼戳远了些,给自己的小鱼留下足够的空间。
一擡头又看到,那两人仍旧凑在一起拉扯鱼线,配合愈发默契起来。
抓上来的鱼常常各不相同,楚宁每每都好奇地去问林水寻,两人聊的火热,陆之道一句话也插不上。
只好蹲在木盆边上,戳戳林水寻抓的鱼,以泄私愤。
偶尔擡头看楚宁,却见她正笑盈盈地望着林水寻。
陆之道说不上此刻是什麽感觉,明明也没见她们有什麽过分的举动,但看到楚宁对她似乎没有反感,还冲人家笑,就感觉堵的慌。只想将她掰过来,立刻带走。
于是放下鱼甩了甩手,挪到楚宁身边。
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面无表情地问道,“可以回去了麽?”
楚宁正在兴头上,头也不回地说,“再等一会,让我们先把鱼线收好。”
说话间,林水寻转过头,得意地冲她擡了擡下巴。
(陆之道捂胸口:!!!)
陆之道扁扁嘴,无趣地呆了会,还是搭不上话,只好讪讪离了船舷,背着手在两人身後来回踱步。
很快,第三条第四条……第五六七条鱼被放进木盆中。
眼见着自己的小鱼,被可怜巴巴地挤到了角落,如同自己现在被她们隔离在外。
越想越气不过,但又无可奈何。特意蹲下身,将自己那条小鱼捞了出来,单独放入了另一个盆里。
呆望着盆中的小鱼,觉得时间过得好漫长。
不想再管眼前这两人,但是又忍不住去看,每看一次就感觉窒息一次,陆之道捂着胸口,总感觉自己迟早要憋出内伤。
……
巴不得此刻突然出现大风大浪,好让她们分的开一些。
可是宽阔的河面风平浪静,连撞上船身的水花都是小小的。所以林水寻才敢放着船舵不管,一心扑在钓鱼上。
陆之道看看船舵,心中有了主意,散步似的走到船舵边上。背着手绕船舵走了半圈,犹豫片刻,又斜了一眼林水寻得意的样子,便下定了决心,看似随意地将手搭了船舵的方向上。
握住船舵,轻轻向右转了一点……
船身便脱离了原来的航向,但因为她转的角度不大,船身只是稍稍向右偏了些,一下子看不出区别,可时间一长就会行驶入浅水区,极容易搁浅。
陆之道仰仰头,又踱着步回到甲板,走到林水寻身旁,一脸悠然地背靠船舷。
林水寻只当她不存在,笑着对楚宁说道,“一会让厨房把鱼做了,小宁喜欢清蒸还是红烧?烤了也可以。”
(陆之道:小宁!!!呵。)
“我喜欢刺少的,”楚宁笑着回答,眼神越过林水寻望向陆之道,“木木你呢?”
陆之道轻哼一声,冷冷地提醒道:
“方向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