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元峥突然俯身,玉扳指叩在季暮案头。
“是想金榜题名接你阿姐出府,还是让她继续当我的笼中雀。”
他转头看向季羡腕间伤痕。
语调陡然阴冷:“全看季小公子够不够争气。”
“我定能金榜题名,将阿姐接出来!”季暮言之凿凿。
贺元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若是你没那个本事,你阿姐的生死皆在我一念之间。”
山风卷着药香灌进屋内,季羡后背渗出冷汗。
她知道贺元峥没说谎。
刺客箭矢袭来时,他第一反应竟是抓住她手腕往身后拽。
利箭擦过他肩头,血染红半边衣袖,他却满不在乎地嗤笑:“这箭淬了碧蚕毒蛊,他们倒舍得下本钱。”
“公子,查到了。”
秋风突然出现在廊下。
“箭矢隐蔽处刻着极小的图徽,是薛家。”
贺元峥把玩瓷瓶的手一顿,季羡心头猛地一紧,薛家。
正是贺夫人相中的亲家,广平侯府。
见过季暮,季羡的心情舒爽了许多。
藏月阁没有什么动作,府中看似风平浪静。
外面却发生了一件大事情。
广平侯被下了大牢,贺元峥亲自去拿的人。
至于缘由并非传出。
一时间,上京整个世家贵族人人自危。
转眼到了忠勤伯爵府的赏花宴。
季羡换上老夫人赏的藕荷色衣裙,只插一支素银海棠钗,随贺家女眷登车。
楚家花园的花开得正艳。
贵女们三三两两聚在花丛旁说笑。
季羡刻意避开人群,却仍被钱若若拦下。
“表小姐今日穿得这般素净,不像来赏花,倒像是来。。。”
钱若若掩唇轻笑,引得周遭人侧目。
季羡垂眸抚过袖口暗纹:“佛家说‘相由心生’,钱姑娘若嫌花色晦气,不如去前厅喝盏清茶,静静心。”
钱若若脸色骤变。
“贱人!”钱若若上前一步,扬起胳膊就要甩季羡耳光。
季羡伸手捏住钱若若的手腕道:“钱大人身为礼部尚书,连自己女儿都管教不好,不知是如何掌管礼部的。”
说罢,一把甩开钱若若的胳膊。
钱若若没有防备,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你个贱人!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