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会!是希儿太没用了!没有察觉到艾拉蒂雅大人的情况,还、还要劳烦这样的艾拉蒂雅大人援救,呜,希儿实在……”希儿小小的脸上立即堆满了自责,不等艾拉蒂雅再开口,就抢先继续说道,“那、那个!希儿去猎点吃的东西来,艾拉蒂雅大人在这休息就好!”
“啊……”银少女什么都来不及说,就见着幼狼消失在了视野之外。
虚弱的魔神没有追上去的余力,只能轻叹一声,就这么在原地,希儿提前搭设好的营帐里,跪坐了下来。
(“还有一个条件。当我的皇后!”)
安看着就这么在一望无际的荒野上和焰浪的包围中正襟危坐闭目休息的艾拉蒂雅,依然充满了梦一般的不真实感。
眼前的少女有着如瀑布一般垂至小腿的华丽银,仿佛雕塑般毫无赘余的身体包裹在连衣裙一般的修身短袍里,裸露在外的肌肤是更胜暖玉的无暇雪白,无论性别都会目眩神迷的美丽脸庞上沉积着与魔神之名相符的威严,正合着安在祈祷时有过的无心遐想。
如果女神还在,大概便会是这般的模样吧。
色,身形,气质都完全不同,眼前的魔神让人难以联想起那天那个努力用气势克服胆怯,大声宣布要让自己成为皇后的少女。
但悄悄从后面接近,往耳边吹一口气,安就明白了这个身体里装着的灵魂依然有着同样的柔软。
“哎!?安……?”艾拉蒂雅打了个激灵,然后睁开眼,怯生生地往这边转过来,“……怎、怎么了吗?”
“没有事就不行吗?”百合色的少女微笑着。
“也没有不行啦……”艾拉蒂雅只是有些局促地缩了缩身子。
她还是美丽但清冷的银模样,带着凡物无法直视的金色瞳孔,虽然魔力已经耗竭,依然没有换回安更熟悉的黑外观。
这似乎也是诅咒的影响所致。
以拘束为主要目的之一的淫邪诅咒压制着这具身体在任何情况下的转移,因此尽管投影的魔法早就取消,但魔神的本体依然要等待数个小时后才能返回藏身处,在那之前,只能以这种背负完整诅咒,空有神的姿态和容貌却没有相应力量的状态面对外界的种种危险,因此,是绝不能被人知晓,也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能使用的底牌。
安静静凝视着对自己展现了这样的姿态的她。
“角,没有了呢。”安突然说。
在魔神少女的头顶,确实不见了第一次时所见到的笔直的尖角。
“啊,那个。”
艾拉蒂雅抬了抬眼睛,“本来就是魔力的结晶,单纯高阶魔族用来证明自己的身份的装饰品,所以没有必要时我就不让它出现了,毕竟……”
“但我觉得很漂亮呀。”
“真的吗。”魔神少女肉眼可见的高兴了起来,“那下次给你看。”然后又踌躇了一下,“安……现在能抱我一下吗?”
“当然。”
于是安也同样地跪坐下来,轻轻地把面前的少女拥入怀中。
手臂穿过银色的丝,轻轻重叠在柔软的背上,隔着薄薄黑布感受到的体温与人类别无二致,一时让她错觉怀中的不是可怖的魔神,而是比起寻常更加易碎,更需要呵护的女孩。
不,也许并不是错觉也说不定。
“安~”艾拉蒂雅舒适地在她的怀抱更深处挤去。
“怎么了吗?”安温柔地应答着。
“没有事就不行吗~”被用自己的话回答了。
“当然可以。”于是安把手臂搂得更紧了一些。
……
魔神的皇后吗?
想象都没有想象过的事情,说出去也只会被当作愚蠢的妄语吧。
本觉得做完了一切能做的事情的自己在这个世界迎接终末才是理所应当的结果,却被突然给予了新的使命,心中的感情一时分不清是惊愕,喜悦,还是自我怀疑。
她并不认为自己有着足够的气量和才干,在人界曾取得的成功不过是女神恩庇的残留以及顺应潮流使然,甚至,在那之前,在所有华丽的名号与高深莫测的力量之前,自己先有能让一个普通的女孩幸福的能力吗?
在那么多冷酷与欺骗与鲜血之后。
——自己这样获得幸福真的好吗?
“……希儿小姐,还没回来呢。”
复杂的心绪还在胸中流淌着,安一边小心地抱着怀中的人儿,一边抬头左右张望了会,四下只有静静燃烧着的荒原,苍狼的小女仆不见踪影,目光所及没有第三个活物的存在。
“毕竟这种程度的天灾并不多见,能跑的都尽可能远离此处了,即使以希儿的度,也得好几小时后才能见到活物吧。”
“是吗,我还以为这种程度不过是日常呢。”安了然说道,然后低头咬住银少女的耳朵,“那,要做吗?”
“诶?哎?”艾拉蒂雅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做、做什么?”
“做皇后服侍皇帝陛下时该做的事情。”
“————!”
艾拉蒂雅一下通红了脸,在怀里局促地扭动了起来。
这让安一时有些担心自己是否提得不合时宜,“……抱歉,果然还是应该在更盛大的典礼后,在温馨的房间里,又或者……”
“要、要做!”怀中的少女慌忙说道,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显得太过着急了,“……那个,安,现在,可以拜托你吗……”
“当然。”安微笑道。
安顺着耳朵向下吻去,一路轻啄过天鹅般的玉颈,到肩胛时正好魔神的黑衣消失不见,于是无暇的酮体和紧紧交缠其上的金色细链便都一起展示在了视野中。
名为黄金之隶姬的拘束衣从脖颈的镂空雕花项圈牵出,穿过坠着红宝石的乳环,在肚脐处短暂交汇,又重新分成五条细链,三条横跨过平坦的小腹和上面殷粉色的心形淫纹,两条贴着紧致的腰肢环至身后又从股下绕回,不知又做了什么机关,让少女只能维持这种跪坐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