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其中夹杂着谎言,可他们再没吵过架,甚至两个人竟然可以充满爱意地相互依偎,彼此依靠,就像是一对真正相爱的普通情侣。
撇开之前的偏见,在失忆期间宴寻切实地感受过,确认过楚停云是喜欢他的。
是恋人之间的喜欢,也有对伴侣的尊重,还有超乎宴寻意料的容忍。
也正因如此,宴寻恢复记忆之后看见楚停云那样害怕忐忑的模样,才撒了谎。
如果是之前楚停云又这样无端摔东西发火,宴寻会立刻冷脸,要么嘲讽回去,要么转身走人。
但此刻他看着满地狼藉,沉默片刻,忽然抬头看向对方,语气认真道:
“楚停云,你不喜欢吃梨,但如果我说我喜欢吃呢?”
“……”
男人猝然一愣。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碰撞,像是无声进行着某种对峙。
楚停云依稀意识了一点什么,只是说不太清,但他现在也清楚刚才自己的反应有点过了。
“你……你喜欢吃这个吗?”
男人下意识就缓和了语气。
他重新从果篮里拿了一个雪梨放到宴寻手里,有点不自然地抿了抿唇,
“那你削着吃吧。”
宴寻用眼神示意他看看地上:“可是垃圾桶翻了,削下来果皮丢哪?”
“……等着。”
楚停云把垃圾桶扶起来,又去找了扫把,把地上的果皮仔细扫了。
做完这些,他去洗了两遍手,像是很嫌弃医院的扫把。
只是洗完手回来之后,楚停云发现宴寻却没继续削梨吃,就握着手里的梨一直盯着他看。
那种眼神不像是生气,也不像是开心……楚停云也形容不上来,最后他觉得这个“看”似乎用“观察”形容更合适。
楚总被他观察得有点不自在,心想是不是宴寻的脑子又出了点什么问题。
这么一想,他就开始有点担心起来。
果然还是得去挂个脑科的专家号再看看吧?
宴寻完全不知道楚停云已经打算带自己再找个专家看看脑子。
——他还在思考。
楚停云重新坐到病床旁的椅子上,问:“怎么不吃了?”
宴寻很深沉地说:“感觉这个没刚才那个甜。”
楚停云:“……?”
他觉得宴寻可能真的脑子不太好。
“你都没吃刚才那个,而且你这个也没吃,怎么比较?”
宴寻抬头看了他一眼,理所当然道:
“怎么不能比较?人的心情会影响到食物的口感。”
“……”
楚总无言以对。
这时候宴寻把梨和刀往旁边一放,用行动表示不吃了。他用湿巾纸擦干净手,又躺下,表情似乎有点不舒服。
楚停云心头一紧,立刻起身去看:
“怎么了?哪里难受吗?”
“有点。”
由于昏迷了两天,青年的脸色有些惨白,加上缝了针的伤口,看起来就更可怜了。
这时宴寻想了想,又虚弱地补了一句,
“可能是你刚才突然发火吓到我了,我觉得头晕胸闷,嘶……伤口也疼。”
他一边说,一边就观察男人的表情。
楚停云当即就后悔得不行,神色完全没有掩饰,急着说:
“那你等着,我去喊医生过来。”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