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海也附和:“就是,是不是想从地窖跑出去?”
林穗穗一脸疑惑:“从地窖能跑哪儿去?”
李大壮冷哼一声:“那得问你们自己!准备跑去哪儿!”
“我们是在地窖拿腊肉啊!”林穗穗攥紧腊肉的手往胸前收,举在几人面前:“临舟发烧刚好,嫌口里淡,就下来挑一小块腊肉炒咸菜吃啊!”
“……”
……
林穗穗也没想到,徐医生竟然非要下来检查。
她带着徐医生在地窖里转了一圈,对徐明远说道:“你看啊徐医生,地窖就这么大点地方,能跑哪儿去?难不成钻腌菜缸里躲着?”
林穗穗手里还拎着腊肉:“这肉也挂了三年了,再不吃也该长虫了。”
徐明远仍是怀疑地看着林穗穗。
徐明远突然上前,抬手在陆临舟额头上碰了下:“还在低烧,你怎么能带他下来?要是地窖里染上鸡瘟,东西就都不能吃了。”
“那不是他馋吗……”林穗穗话音刚落,就觉得背后有到阴恻恻的视线瞥过来,让她略有一些心虚。
徐明远“嗯”了声:“行了,先上去,别耽搁了治病。”
“好。”林穗穗赶紧点头。
等从地窖出去了,外面还有不少人等着结果。
林穗穗瞥他们一眼:“徐医生都检查完了,都说底下没有能跑的地方。该封的都封了,就是放储藏的地窖!”
李大壮不爽:“既然只是取腊肉,为什么要把入口锁着?”
“不是我们锁的,是铁门锈住了呀!”林穗穗指向地窖门轴:“临舟非要跟着下来,结果门就关了。我哪知道怎么就没法从外面打开了?”
“肯定有问题!”李大壮不依不饶,还要再说。
李大壮还要再说,陆临舟却突然摇摇晃晃地,眼见着就要倒。
阿海后背一抖:“啊——陆临舟又发鸡瘟啦!!”
林穗穗本就委屈,一想到陆临舟还发着烧,他们却还是没能跑出去,心里一酸,抬头时眼眶已红:“李大壮,阿海,我们都已经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了,只是下去拿个腊肉,就要被你们这样盘问吗?”
徐明远突然按住李大壮的手腕:“别闹了,既然没什么事,你们就先出去吧,这里也不安全。”
李大壮满眼不甘,却又只能罢了,他瞪了林穗穗一眼:“再敢鬼鬼祟祟,我们肯定告族长!”
……
等徐明远做完了例行检查和交代,林穗穗就拿着那块腊肉去了后厨。
既然都拿出来了,那就切点吃了。
刀刃在菜板上滑动,林穗穗切出的肉片薄厚不均,手里倒是凝了腊味的油脂。
“别做了。”陆临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淡淡的沙哑。
林穗穗余光扫到他站在旁边的身影,她没回头,手上动作却慢了下来。
“你先去歇着吧,发着烧还这么折腾一通。”
折腾就算了,还没折腾成功。
说着,林穗穗却突然感觉眼前肉片突然模糊,她这才惊觉眼眶酸涨。
或许这就是命,她逃不出去,也怪不了任何人。
“会有办法的。”陆临舟上前半步,林穗穗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我没病,关不了几天。等彻底不发烧了,我想办法带你出去。”
林穗穗放下手里的刀,回头看他。
对上他映着昏黄灯光的眼,那里面不再有半分懵懂,清明得像口古井,藏着他从未见过的凝重。
“什么办法?”
“最多一周。”陆临舟沉声道:“下周赶集日,公社的运粮车会路过,我想办法带你出去。”
听到他的话,林穗穗第一反应不是兴奋,而是觉得自己的信心好像都快要被消磨完了。
谁知,他那句话,还有后续。
林穗穗看到他喉结上下轻滚。
“如果不能,孩子,我负责。”